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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陸青川。絕壁幹天,孤峰入漢,綠嶂百重,青川萬轉的青川。你呢?」
華陽那時候還沒有道號,無名無姓,憋了半天,只把一張臉悶得通紅。
陸小公子搖著摺扇,笑盈盈地看了他一會,忽然說:「你還欠我一個名字。」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一層層開啟,裡面的包子猶帶著熱氣。陸小公子聞了聞,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真香。」
華小陽站在牆下,肉香從他鼻子底下一溜煙鑽了進去,饞得人腹中翻江倒海。他嚥了口唾沫,半天才別過腦袋,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蘋果梗,放在鼻子下使勁地聞:「我的也香。」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那人噗嗤一笑。陸小公子一邊笑,一邊把幾個包子重新裹好,彎著腰遞了過去:「給你的。」
小乞丐掂著腳接了,傻乎乎地聞了好一會,又咽了口唾沫:「裡面下了耗子藥吧?」
陸小公子正要順著梯子爬回去,聽見這句話,又把腦袋探出牆外,笑得賊兮兮的:「你不就是小耗子嘛。」
華陽哼了幾聲,捧著肉包子,背過身咬了一小口,包子裡餡料飽滿,湯汁從裡面流出來,又燙又鮮。那堵牆還立在那裡,陸家大宅倚山而建,再往前看,山麓走勢漸陡,草木漸豐,猛一抬頭,好一片青山旖旎。
聽到這句話,陸青川頓了頓,過了半晌,才把銀票攏回袖中。
華陽捧著茶壺,小心翼翼地問:「你都忘了我了?」
燭火下,陸青川一雙眼睛黑得深不見底,他慢慢地笑了一下:「啊,我自然記得。」
華陽這才吐出一口濁氣,跟著笑起來:「青川。」
說著,正要去挽陸青川的手,那人倒先把手覆了過來,親親熱熱地衝他一笑:「你坐著,我來。」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旋出紅布塞子。
華陽不知道想起什麼,無論如何不肯挽起袖口,小聲說;「有些舊傷,怕嚇著你。」
陸青川!微微一笑,改去抓華陽瘸了的那條腿。
剛褪下鞋襪,華陽就嘶嘶抽著涼氣,小聲說:「輕點。」
陸青川只是笑,輕手輕腳地上了藥,傷口深深淺淺的,還在往外滲著血絲,室內一時盡是藥味和血腥味。
華陽疼得一個激靈,卻沒有真躲。
這人敷藥的手法異常嫻熟,只是掠過傷口的時候,總要稍稍一頓,指尖沾了血才皺著眉移開。華陽痛了半天,漸漸覺得傷口涼颼颼的,說不出的舒服。
陸青川一面替他揉著腳,一面笑問:「道長莫非是為了我來的?」
華陽咧著嘴笑了笑,臉上慢慢紅了。「自然不是,陸老爺那封信來得不是時候,幾位師兄師伯都抽不開身,就我還是個逍遙散人。」
「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是出了大事。」華陽聽到這裡,忽然睜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陸青川:「青川,你不要告訴別人。」
「當然。」陸青川應得泰然自若。
華陽湊過去,一字一字壓低了聲音說:「白雲觀鎮在後山的狐妖跑了。」
陸青川端坐著,眼睛黑得叫人看不透。燭火猛地跳動了幾下,眼看著要熄了,他騰出一隻手,拿鑷子把燈芯拔出來一截:「不過是隻妖怪。」
華陽見他心不在焉,忍不住提高了嗓門:「不是一般的妖怪!」他沒說完,自己先嚥了口唾沫:「這妖怪現了原形,能有一座山那麼大,一口氣能吸乾北海,就差沒得道成仙了……」
「世人謬讚。」
華陽愣了愣,才說:「青川,你說什麼?」
陸青川握著他的腳腕,又替他揉了起來:「你接著說。」
華陽毫不防備,只道:「若非祖師爺剝了這畜生的皮,用血陣囚在後山,不知得造下多少殺孽。」
陸青川手上突然使勁,猛地一擰,只聽啪地一聲,華陽登時疼得一顫,臉上血色盡褪。陸青川冷笑一聲:「不過替你正骨罷了。」
華陽猶自捂著傷處,一個勁地倒抽著冷氣。
陸青川坐在桌前,拿手帕慢慢擦了手,自顧自地說了一句:「這點小痛,比得過受血陣……」
華陽聽得一愣,等了許久,仍不見下文。過了半盞茶的工夫,疼痛漸去,腳上也利索了些,忍不住又擔心起陸青川,小聲道:「青川,我聽師兄說了,這妖怪沒了皮,一路上急著要借人的皮囊,你到了晚上可別亂走。」
陸青川視線還落在沾了華陽血跡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