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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嘈雜的鑼鼓嗩吶聲中,晃晃悠悠地走了許久,又在一片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下了轎,跟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拉扶著跨火盆,拜天地,而後入了洞房。
大紅撒金的帳子對稱地垂掛兩旁,窗戶上貼著碩大的喜字,桌上那對兒臂般粗細的龍鳳喜燭燃得正旺,火苗跳躍,偶爾爆出一聲清脆的燭花。
簡瑩剛掀開蓋頭覷了一眼,就被姜媽小聲提醒了,“新娘子不能隨便掀蓋頭,不吉利的。”
簡瑩撒手,在蓋頭下撇了撇嘴。心說當回新娘可真不容易,雞還沒叫就起來折騰,身上跟包粽子一樣裹了一層又一層,頭上頂著好幾斤重的冠子。
簡家怕她出什麼差錯,引起濟安王府的懷疑,叫姜媽和雪琴將她盯得死死的。別說吃東西,從上花轎到現在,她連水都沒喝上一口。當真是腰痠背痛,飢困交加。
原以為堅持到掀蓋頭就解放了,可也不知道這熊地方什麼風俗,拜完堂就把新郎拉去喝酒,倒讓新郎的姐姐陪她這新人先入了一回洞房。
她已經在這裡跟雕像一樣枯坐一個多時辰了,想必要等前頭賓客散去,才能卸下這一身累贅,吃上東西。
難怪古人的婚姻大都不幸福,結婚頭一日就對新娘如此殘虐,哪怕掀開蓋第一眼就見到一個世界級的男神,也累覺不愛了。
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門外才接二連三地響起“二少爺”的招呼聲。
姜媽一下子緊張起來,手在簡瑩的胳膊上重重地抓了一把,低聲而快速地提醒道:“六小姐,姑爺來了。”
簡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來就來唄,他還會吃人不成?
腹誹歸腹誹,她答應簡家人會好好表現,少不得要裝裝樣子,於是將身子坐直了些。側耳細聽,進門的有好幾個人,其中一人的鞋底重重地擦著地面,步伐凌亂,還伴隨著一串“小心”的叮囑聲。
“哎喲,新娘的蓋頭還沒揭呢,二少爺怎的就喝多了?”喜娘有些誇張地驚呼道,“快快快,先扶二少爺坐一會兒醒醒酒。”
簡瑩有些怒,醒你妹啊,趕緊把蓋頭掀了好不好?
沒人聆聽她內心的吶喊,那邊傳來拖動椅子的聲響,有人重重地坐下去,還有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解酒湯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怯怯地插~進來,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丫鬟。
“給我吧。”溫潤的男子聲音,在小丫鬟應“是”之後,傳來湯匙與瓷碗碰撞的響動,“來,枕石,喝幾口湯解解酒。”
“不喝。”含混的拒絕,伴隨著驚呼、瓷碗碎裂和桌子碰撞的聲響,“新娘呢?新娘在哪裡?”
一串踉蹌的腳步夾雜著陣陣酒氣逼近,蓋頭刮蹭著冠子的稜角,被人粗魯地扯了下來。
簡瑩只覺眼前一亮,房間裡的景物突兀地湧入眼簾。最扎眼的,便是周漱那張近在咫尺、略微放大的臉。
白皙的麵皮因酒醉泛著潮紅,薄唇輕抿,在唇角勾勒出一圈桀驁不羈的笑紋。眸子半眯,瞳仁裡晃動著燭光的倒影。
與她對視的剎那,目光有了一瞬類似驚豔的閃亮,繼而變得迷離晦暗。
一身大紅喜服穿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華貴妖豔。
難怪公司一位後輩每次看到自己喜歡的男星,都感嘆說這世上總有那麼幾個堪稱衣服架子的男人,搭配得了所有款式,駕馭得了所有顏色,讓女人又愛又恨。
她對周漱倒是無愛無恨,只覺這人穿紅色當真養眼。
往那邊瞟了瞟,見扶他回來的兩名男子一個高大威猛,一個清秀雋永,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心尖上的好哥哥,或許兩個都是?
喜娘捧著繫了紅綢花的秤桿子搶上來,“二少爺,掀蓋頭得用這個……”
周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身子一晃,撲在簡瑩身上,和她上下交疊,重重地倒在床上,嘴裡喃喃自語,“娘子,我們該……該安歇了……”
簡瑩被他壓得險些閉過氣去,隨即又被他口鼻之中噴出的酒氣燻得頭昏腦漲,伸手在他腰眼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嘴上柔聲地道:“夫君,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是啊是啊。”喜娘心知再讓他揭一次蓋頭是不可能的了,一邊把秤桿交給小丫鬟拿著,一邊附和簡瑩,“二少爺,喝了交杯酒才能安歇呢。”
周漱嘴裡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腦袋一沉,便伏在她身上不動了。
扶周漱回來的兩名男子對視一眼,知趣地退了出去。
喜娘叫了幾聲“二少爺”,見他全然沒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