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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漱示好地摸了摸他的頭,也被他偏頭躲開了。
簡瑩將這兄弟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立時想歪了十八樓。
心說不是吧,周漱連窩邊草都不放過?
這口味也太重了!
周漱不知道簡瑩將他想成了敗壞倫常的腐惡之徒,見周沅如此,猜到定是方氏為了讓周沅疏遠他,說了類似於“你二哥有了媳婦就不能跟你一起玩”這樣的話,讓這孩子記恨上新嫂子了。
說起來他同意成親,也多半是為了周沅。在這個家裡,周沅是唯一一個真心待他的人,他不想讓鍾愛的三弟被自己的惡名所累,影響前途。
方氏是個聰明人,只是太喜歡自作聰明瞭。不明白流言止於智者的道理,也沒有意識到欲速則不達。有些事就跟大禹治水一樣,只能用“疏”,越“堵”越容易適得其反。
罷了,他以後再慢慢開解三弟便是。
將手裡的禮物發放完畢,認親禮也就結束了。
濟安王府平日裡都是各在各的院子裡開伙用飯,只每月初一十五,以及一年四節才聚在一起吃一頓。
今天雖不是初一十五,也非年節,卻是添了新婦的大喜日子。為表重視,濟安王特地吩咐在存心殿擺了早飯。
這回蕭錚倒是沒來湊熱鬧,說是宿醉頭疼,要回去補眠,跟周漱打過招呼,徑自去了。
方氏年紀跟周瀚相差無幾,也只比周漱大個六七歲,兩個繼子一個老成持重,一個個性十足,在他們面前,她完全擺不起“母親”的譜兒,也不好拿捏兒媳。
況且她還指望簡瑩治好周漱好男風的毛病,交好還來不及,自是不會在第一次全家宴上給簡瑩立規矩。
簡瑩象徵性地給周鎮忠和方氏布了一次湯飯,便順著方氏的勸說落了座。
早餐很豐盛,各式小菜擺滿了桌子,麵點足有十幾種,湯粥也有七八樣,甜的鹹的酸的辣的,蒸的煎的煮的烤的,不一而足。
方氏叫人盛了一碗荷花粥給她,笑著給她解說道:“今年荷花還沒開,這是用去年的花瓣熬製的。初開之時從大明湖採摘了來,趁露水沒幹,直接入甕,加了蜜糖醃漬,用來做餡料或者熬粥味道卻是很好。
京城的荷花粥我也嘗過幾回,總覺不如我們濟南府的荷花粥地道。你嘗一嘗,看看合不合口味?”
簡瑩道了謝,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樣子十分斯文。
周漱想起她昨天晚上披頭散髮、據案大嚼的樣子,心說也就是他,若是別人看到簡家嫡出的小姐那副德行,只怕會驚得下巴掉在地上。
如是想著,不覺莞爾。
濟安王眼尖瞧見了,便打趣地問道:“老二,你笑什麼呢?”
周漱斂了笑意,“回父王,沒什麼。”
簡瑩聽他神色突然冷淡下來,語氣也很是敷衍客氣,感覺這父子兩個關係不是那麼融洽。念頭一閃,便放下了,融洽與否都跟她沒半毛錢關係,她只管當她的二少夫人,拿她那份月例吃她那份飯。
又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細細品嚐。
這粥當真甜而不膩,清香可口。聽說還有美容的功效呢,以後應該常熬了吃。
早飯過後,稍稍坐了一會兒,濟安王便催促周漱帶簡瑩去祠堂告祭。
周漱也不耐煩跟他們虛與委蛇,佯裝和睦,於是帶著簡瑩出了門。
祠堂距離存心殿並不遠,兩人便舍了轎子,沿著遊廊徒步而行。下人們都很識趣,隔開一段距離綴在後頭。
簡瑩憋了一個早上,這會兒終於能敞開說話了,“你到底有幾個哥哥……或者弟弟?能不能先跟我報個備?免得我跟剛才一樣,被人當成情敵還傻乎乎地送禮賣笑。”
周漱頓住腳步,“何為情敵?”
“就是在感情上相互競爭,把對方當成仇敵,恨不能一刀砍死的那種。”簡瑩一面解釋一面想,連“情敵”這個詞兒都沒有,這年頭的詞彙量也太貧乏了吧?
周漱“哦”了一聲,“那麼你認為,剛才是誰把你當成‘情敵’了呢?”
簡瑩見他臉上的笑容加深,莫名地感覺到了危險。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沒提小胖子,“那位世子爺……”
周漱表情忽地閒散起來,“我跟金石只是朋友,你大可放心。”
簡瑩心知“金石”應該就是蕭錚的表字,便是周漱不解釋,她也知道蕭錚不好那一口。她為了裝賢婦,沒跟蕭錚對過眼,可能感覺得出,那人看她的眼神兒火辣辣的,就差明說“我要勾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