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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有了天地,有了乾坤,有了陰陽,有了男女。
芷楠的腦子現在出奇地靈活,可是想法都是稀奇古怪,不著邊際。她沉浸在她自己的一個世界裡,茫然不知在她的後面,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影,他一直尾隨芷楠而來。他不是別人,正是楚荊。
他一步步地緊跟著芷楠,芷楠的每一個迷離的眼神他都看在眼裡。他是從芷楠把辦公室的門猛地一甩那個動作中領悟到了箇中緣由,當時的他正在指揮著別的部門的人搬運東西,因為是整棟大樓都要重新裝修一下。
芷楠上去的時候,他是看在眼裡的,他還跟她打了個招呼,可是也就十分鐘的功夫,芷楠就摔門而出,這一點是他一點兒也沒有料到的。他看著她有點跌跌撞撞地下樓,一路小跑著奔出辦公樓,他趕緊跟旁邊的人交代了幾句就追過來了。
令他想不到的是,芷楠既沒有乘公交,也沒有打出租,她竟然是一個人慢慢地靜靜地走在人行道上,具體說是踩著盲道而走的。
看到這一幕的第一反應是他想回去開車子送她一程,可是因為摸不清芷楠心裡的想法,他也不敢貿然行動,一是怕打擾到芷楠,他知道芷楠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女人,只是這一次的反應卻是出乎他的意料,沒有想到平時那麼理性的一個女人,那麼波瀾不驚,寵辱皆忘的一個靜如處子的一個女人卻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二是他要給遠在他鄉的方圃一個交代,畢竟方圃跟芷楠的關係不一般,再說方圃還是自己的大哥,方圃的事情就是楚荊自己的事情,方圃放不下的人也就是楚荊想要關心保護的人,何況芷楠還是自己生意上的搭檔趙君堂的老婆,這樣的裙帶關係可也不比尋常。
總之,不管從哪一個方面講,芷楠的問題一定意義上講,也就成了楚荊必須履行的責任和義務,她的安全問題現在看來是最大的問題。
就這樣,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著,芷楠在前面像團立秋以後的柳絮,輕飄飄地左右遊移;而楚荊則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像是準備著應對一場沒有硝煙的高科技的戰爭。
芷楠的手機響了,她狂亂地拉開挎包的拉鍊,一通歇斯底里的亂翻後把手機放到耳邊。裡面傳來女兒媽媽媽媽的哭叫聲,芷楠的神經一下子清醒了,
淼淼,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媽媽馬上就到家了,你等著啊!
為了緩解女兒焦急哭鬧的情緒,芷楠做了一下深呼吸,告訴媽媽你在做什麼呀?晚飯吃得什麼呀?爸爸在做什麼呢?他沒有陪你玩兒嗎……
楚荊一聽這樣的聲音,放心了,但是,他沒有停下跟蹤的腳步,他想看著芷楠走進她的小區,走進她的家門,走進……他才能夠走開,不然他知道他沒有辦法跟方圃交代,雖然他並沒有指示他這樣做,但是他知道只要做有利於芷楠的事情,應該都是對的。
芷楠還沒有走到門口,女兒已經在那裡等著了,看見媽媽回來了,女兒伸展著小胳膊呼啦呼啦地跑過來,這樣的鏡頭對芷楠來講真的很美。
看見孩子,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像是說自己,也像是說給我們所有的人。
楚荊目送著芷楠走進了小區,走進了她的家門,然後,楚荊默默地離開了。他走到馬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絕塵而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辦公樓前面停了下來,楚荊下了車直奔方圃的辦公室而去。辦公室裡只剩下一隻孤零零的桌子,半開的抽屜,似乎還在搖擺的一把鑰匙,倒扣著的鏡框,擺放整齊的深藏在抽屜裡面的一個厚厚的信封——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
楚荊審視了一下抽屜裡的東西,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方圃暮鼓晨鐘般的聲音:東西她都拿走了?
不,她沒有拿——一樣都沒有拿,東西還都在。楚荊彙報著結果。
對方沉思了一會兒,今天就整理好,找個快遞直接送到她的家裡。
楚荊有點吃驚,他想了想說這樣做好像不大好吧?
方圃堅定地說:有什麼不好的,這樣做大概是最好的處理方式。這兩樣東西已經陪伴了我這麼多年了,我不想拿這些東西來折磨我自己,這些東西都是寫給她的,也是為她製作的,她願意收下就收下,不願意收下就直接扔到垃圾箱裡去,那是她的選擇。在我這裡,我就像扔掉了一個陳年的捆縛在我身上的包裹,我不想再繼續揹負下去,否則對於我,或者對於她,都沒有好處。這些年,我已經被這些東西壓得夠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