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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利落得像是一陣凜冽的寒風,寒風過後是淋漓的鮮血。
而自己卻是毫髮無損。
想到這裡,方圃沉重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以前在中學的課本上只讀到過魯迅的禮教殺人,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偏見殺起人來更是瘋狂——顛覆人性的瘋狂!
小云的母親拼命地咬著自己的舌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一時間,大家誰也不說什麼了。
覺得沒有多大意思的已經早就去了屋裡去休息了,聽過也就聽過的其實跟沒有聽沒有多大的區別。
只有聽後感到劇痛的才算是真正聽得了,別看老孫頭沒有說透徹。
一個老式的農民,對他的要求還能夠有多高呢?
第二天,彷彿照樣早早地起來,吃好飯後帶著小云去草堂上課勞作。
上課的時候,他看著孩子們翻爛的書本,心裡真的不是滋味。
這個年齡的孩子要是投胎在城市的話,大概正穿著乾淨的校服,從名牌書包裡掏出進口的文具在嶄新的本子上記下老師新講的知識,偶爾還會把左手舉起來,問一個聽不懂的問題。
可是看看自己身邊的這群孩子,別說名牌文具,就連一本像樣的課本都沒有。這些書還是方圃跨越了幾千裡,從sh帶到這裡的。
很多孩子的書本都毛得像蒲公英的種子了,稍不留神,就呼呼地飛走了。
在書本這個問題上,楚荊曾經徵求過方圃的意見,問他是不是給他郵寄一些。
但是,方圃拒絕了。
雖然他覺得暫時的決定可能對不起孩子們,但是他本身不就是一本很好的教材嗎?
他可以把以前老師教自己的很多東西再反芻給孩子們,也可以把這些年的經歷編成一步厚厚的人生大辭典隨時跟孩子們翻閱。
只要一個老師有思想,有頭腦,教材有沒有,根本就不重要。
下課的時候,方圃把孩子們帶到後面的山坡上,這裡有孩子們自己的責任田。
方圃像是一個極有經驗的老農,給每一塊責任田打著分數。
審視完每一塊地後,方圃習慣性地站在坡度比較緩和的一塊空地上眺望著遠處浩渺的蒼穹。
視線中出現了一群群南飛的大雁。大雁讓人們記憶最深的就是他們會排成整齊的人字形佇列。遠遠看去像是人的上半身一樣,飄飄忽忽地翱翔在高遠的天空。
快看,大雁!
不知道誰興奮地大喊了一聲。
快看,還有小雁呢!
大家再次把目光聚集到雲巔之上。
是啊,前面是三個大的人字形隊伍,後面是兩個小的人字形隊伍。小的跟大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且這個距離是始終一致的。
山裡的孩子對大雁是不會陌生的,但是對於方圃來講,小的時候一樣的不陌生,只是後來自己離開家鄉後,就對大雁很陌生了,因為他的時間很多都是在辦公室裡度過的。
天天坐在辦公室的人,有幾個還能夠看見大雁呢?哪怕有幸看到,所見的也只是片紅只爪。
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很多天空中的美景都遮蔽住了。
想到這裡,方圃的心裡頓時升起別樣的想法。
假如說科技的進步是要帶給人這些的話,那還是讓它走開的好。任何遮蔽人的眼光的障礙都是多餘的。
還天空一片純淨悠閒的白雲,還天空中自有翱翔的飛鳥,也還給人類一個豐富的想象。
猛一低頭,看見了遠處那棵高大的桑樹,想起了那個桑樹下發生的一切,他加快了腳步向著那裡走去。
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有那麼的感覺,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隻手在牽引著他,就像芷楠跟他講過的一個夢中的那樣。
在夢中,他牽引的是芷楠,而在此刻,在這裡,是另一個人在牽引著他。
他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到底會有誰來。
第六感覺告訴他,他應該往那裡走。
走吧,一直走下去,不要回頭。
他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部ri本電影《追捕》裡的一個鏡頭:杜秋,跳啊,跳啊!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
方圃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腳步輕快了很多。雙柺幾乎成為了一個多餘的擺設,他真想一甩手,把拐扔到一邊去。
但是,他深知這樣做的風險指數實在是太高了。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