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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一說到這裡,眼睛裡的亮色慢慢地變暗了。
小云的奶奶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她默默地說,別說橘子了,人都不知道爛了多少了——這是命啊!樹也有樹的命,要是生長在好的地方的話,不就好了。
小云的媽媽當時正在收拾碗筷,她一聽這話。手上的一隻碗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碗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滾了個個。小云的媽媽趕緊抓住了。心疼地抱在懷裡。
其實,這隻碗早就裂了一個縫了,只不過還是好用的,裝稠一點兒的可以。要是裝湯湯水水的就要往外滲了。
方圃在旁邊看在眼裡。他一向是不多說話的。但是他是一個很好的聽者。
吳小淘也看到了,他就那麼看了一眼後繼續跟小云說,畫畫的妙處不在於像與不像。只要讓人能夠看個大概的輪廓,不至於誤解就可以了,關鍵還是要有思想在裡面,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云似懂非懂地說什麼叫思想啊?
吳小淘說就是你要表達的意思啊,要讓人家看的人能夠看出你在畫中講了個什麼故事,哪怕是一句話也可以。
小云還是有點不懂。
小云的媽媽走過來微笑著說以後要跟你吳叔叔多學著點,慢慢地也就懂了。
說到這裡,小云的媽媽拉過小云來說天也不早了,快讓你吳叔叔回去休息吧。
說著,小云的媽媽看了一眼吳小淘,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孫慶。
孫慶一看嫂子看他,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裡了,是看也不是,不看又不行,腦子裡翻江倒海,頓時濤濤。
小云乖巧地跟吳小淘打了個招呼,就往屋裡走。
吳小淘說等等我給你買本漫畫書,你先看看就知道了。
小云回頭說了聲謝謝吳叔叔就走進屋子去了。
院子裡,方圃站在棵大棗樹下,望著墨黑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孫慶呆呆地望著小云母女倆的背影,心裡一陣折騰。
孫慶的媽媽看到孫慶這個樣子,用胳膊捅了他一下,說自家人有什麼好看的,你也該洗洗早點休息吧,幹了一天的活了。
孫慶說我還不累,等會兒我送送小淘。
還沒有等吳小淘有什麼反應,方圃扭過身看了看孫慶,又把頭扭過去,繼續看著渺茫的天空。
陷如孤雲靜如僧,他的心裡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老孫頭看了看方圃,又看了看吳小淘,最後把眼光轉移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在這三個男人身上,老孫頭或許看到了不同的東西。不過,他低下頭來,繼續吸著他那杆大煙槍。
有一杆子煙,心情就能夠上天。老孫頭這一輩子看來是離不開煙了。
夜晚的山裡,出奇地亮,雖然天上的月亮並不很亮。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在滿是問號的山道上。
山道陡得有點出奇,時不時有一隻夜鳥掠過,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吳小淘說今天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孫慶說這件事情,我都悶在肚子好多天了,要是再不說的話就爛在裡面也沒有人知道。
吳小淘看看左右都沒有什麼人,只是前面的山道上走來了趕著羊群回家的牧羊人。
牧羊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跛子,走路明顯地高低錯落著,有的時候,他的身影跟自己的羊群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哪裡是人,哪裡是羊。
吳小淘說現在說方便嗎?
孫慶一扒拉腦袋說等等到了再跟你說吧,一下子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吳小淘笑了笑,他從這個樸實憨厚的山裡漢子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靦腆。
草屋很快就到了。
孫慶開啟門一看,說哇,變樣了嘛!
以前空蕩蕩的四個角落現在充實得多了,分別擺放著寫生的不同的器具,當然那些器具粗糙得很,但是隻要能夠用就可以了。
在這個窮山僻壤,還有什麼好講究的呢?
吳小淘是一個手巧,心靈活便的男人,他知道如何就地取材,如何變廢為寶。他把平時人們看不上眼的東西都拿來當道具,當器具了。
桌子旁邊的一個大的畫架大得有點誇張,他是他讓村裡的一個木匠幫忙做的。雖然型號與一般的畫架相比,大了很多,但是就著那塊木材,省得拒掉了扔了可惜。
畫架上畫著一個女人的影象,丹鳳眼,有些許的深邃,彷彿那裡面是一口長滿綠苔的古井。
橙色的裙子隨風而起,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