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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二零零三年十二月初八,一個喝臘八粥的日子!當太陽在地平線上露出一點小臉的時候,長長的牛角號聲在曠野上回蕩,這些聲音經過特殊的法訣處理,除非身具靈力的修行者,尋常的凡夫俗子是聽不到的。牛角號聲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更比一聲緊,以無遮法會的選址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波及整個南亞半島。
這種聲音、這種節奏,等於普天同告,讓任何一方都知道,在印度新德里郊外百里的地方,一場盛大的無遮法會就要舉辦了,歡迎各宗派和散修參加!那些組建僧團集團參加的大宗派,是會事先得到請柬,但其他的小門小派、散修獨覺的修行者,就是用這種方法通知。至於愛來不來,就看他們自己的了,誰也不勉強!
別以為這麼個無遮法會的會址很大,納須彌於芥子的神通不是誰家專利,羅盤教直接引動新德里附近千里的靈脈,在法陣和靈力的雙重作用下所建造的無遮法會會址,在外面看來,不過是方圓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小小園林,被圍在一排排白色的尖頂建築之中,怎麼看都只能用“不起眼”三個字來形容。
“嘖嘖,好!好!”張子初領著一群人,在經過白色尖頂建築,進入園林後,不斷地發出讚歎之聲,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模樣,讓跟在他身後的招財進寶差點羞得鑽到地下去!甚至於,這死胖子還時不時地對著一件很簡單的裝飾,兩眼發光地稱讚,像是要下手撬點回去的表現,讓招財苦著一張臉:“主人,好歹我們現在也是拿請柬的名門大派,有點風度好不好!”
“要風度幹什麼?在自己家裡,還要那麼多風度,騙誰啊!”張子初摸了摸左手臂上一個銀色的臂環,抽空回答了一句。
進寶說:“這可是人家的家裡!”
張子初哈哈大笑:“本座乃大神毗溼奴的第十一分身甘曠奴,奉大神之命,引導天下人歸入正道。這印度的一切,這天,這地,這世間萬物,無不由毗溼奴所生,而最終迴歸於毗溼奴的懷抱,除了毗溼奴之外,誰都不是真正的主人!”
“甘教主以真待世,卻不知這世上還有很多計較外表的俗人,教主何不設方便法門,引那些注重表面之人,同入正途?”羅盤教來的五人,分別是張子初、招財、進寶、春冰釋和蕭金鈴,後面兩人早在進入這白色尖頂建築之後,就自覺與張子初保持三米的距離,以免丟人!現在見他居然如此恬不知恥,就連溫和輕柔的春冰釋也不由地勸了一句。
張子初抓抓腦袋說:“這個……這個……冰釋妹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好像沒聽懂!是不是很丟臉的樣子?”
“胖……”蕭金鈴剛想發飆,被張子初眼神中冷光一閃,不由心頭一寒,偷眼看看四周,見人人都一本正經,朝聖似地往裡走,才吐吐舌頭說:“甘教主,冰釋妹子的意思是,世上很多人只看重外表的神聖,恐怖很少有人能理解教主嘻笑怒罵下所飽含的真理!為了引導那些只重外表的人,教主好歹也要裝出一副神聖的模樣來!”
“神聖不是裝出來的!”張子初笑呵呵地看著蕭金鈴皺眉的樣子:“神聖是發自內心的!當一個人向著大神毗溼奴虔誠祈禱時,與天地真理融為一體的瞬間,才是真正的神聖!”
說話間,他很平靜地理了理衣裳,臉上嬉笑的神情一聲而空!濃眉輕舒,細目如垂,鼻正口閒,一股淡然的氣息由然而生,臉色晶瑩中,似乎透出月華般的輕輝。在那瞬間,無論人,還是妖,無論裸、毛、鱗、介、羽,都如同看到了同類一樣的親切,在這種親切中,又感覺到張子初站在高處俯視時的威嚴。
親切、威嚴、慈愛、憐憫奇蹟般地交織在一起,混合成極度神聖的表情。此時的張子初比起一刻鐘前的模樣,就如同爛泥裡打滾的烏龜被拉出來,香湯沐浴完畢,纏上五彩錦絲,供在國王宗室之中的模樣,看得蕭金鈴一陣愕然,又有點臉紅!
招財進寶很是高興,主人這模樣,她們臉上也沾光啊,喜孜孜地在一左一右拉著他的手說:“主人,快走,快走!我們可是有請柬的,先找個好位置去!”
蕭金鈴晃晃臉,咬咬嘴唇說:“是啊!快走吧!免得你在半路上又裝不下去,白白浪費了這副神棍表情!”
“好啊!那就走吧!”見到蕭金鈴難得出現這種表現,張子初在心底一陣大樂,左手打了個響指,召出白象、白牛、青獅、孔雀和金猴!五人分乘一騎,張子初坐在白象身上,身上的衣服在轉身之間,已換成潔白如雲的長袍,上滿綴滿了星星般的光點,頭頂垂雲九疊冠,左手間握著一根羊脂白玉所雕的權杖,一顆雞蛋大小的火屬性極品仙石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