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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圈動,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華從春冰釋頭頂上套了下來,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坐在一個金黃色的水晶罩中。受罩中帶來的清涼之氣滋潤,春冰釋的臉部表情完全緩和下來,回覆了她慣常的柔和微笑,只是身上的白氣仍然蒸騰不已,顯示出她體內的狀況並不像她臉色一樣樂觀。
在明白了癥結所在後,這種事自然難不住張子初。他向蕭金鈴微一示意後,盤膝坐在了春冰釋的身後,離地懸浮一尺高,雙目低垂,一指點出,正壓在春冰釋的頭頂泥丸宮處。強大的神識沿指而下,衝破她入定時身上自動生成的守護真元,直奔識海而去。
現在春冰釋的識海中還真是亂成一團,無數道真元力泛著金色字元,在橫衝直撞,仔細看去,那些金色字元無非是甲骨文,寫著“山之出雲”、“君子無憾”之類的字句,每當兩股真元力相撞時,立刻散為滿天火星,宛如在她的識海里放了一場壯觀的焰花。
春冰釋的神識遠遠地躲在了一個角落裡,儒家不像道家那樣修元嬰。而是修元神。當達到相當於元嬰期地治國期時,元神會凝結成形。不過,不一定是凝結成元嬰般的人形,還有很多別的形狀,如鶴、龜、馬、龍、花、木、草,什麼形狀都有。春冰釋的元神模樣居然是一朵牡丹,雖然國色天香。但此刻卻戰戰兢兢地有點花容失色了。
大自在心法轉動之下,將整個識海的狀況收在心底。張子初渡過去的神識慢慢幻成一位鬚眉奇古,雙手合託胸前的老人,衣帶飄飄,在她地識海中緩緩前行。當一股真元力撞過來時,又被他強大無比的神識給輕輕他彈出!他也不急著收斂那些亂竄地真元力,以他現在的境界,即使沒有春冰釋的相助。也完全能擺平識海中的一切,但那樣一來,春冰釋的元神跟被糾正過來的真元力會有一絲隔膜,對她今後的修行不利。
好人做到底,張子初要先讓她元神領悟過來,再對付這些真元力就易如反掌了。春冰釋地元神漸漸被他的形象所吸引住了,那如同看煙花似的飄逸身形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輕鬆,那孔子模樣的外表又早已根植在每一個儒教弟子的心中。此刻見了張子初就像是見了親人般,輕聲祈求說:“祖師救我!”
張子初一招手,那朵碩大的牡丹就飄到了跟前,慈祥地說:“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只要你自己振奮起來。不須祖師相救!否則,就算祖師有心,也救不得!”
春冰釋花枝亂顫,如人磕頭:“還望祖師指點迷津!”
張子初輕聲細語地說:“艮,博,厚,貞,恆,山之出雲,連綿不絕。太初之始。萬物咸亨,利見大人。太始未已,化被草木,架構乾坤,宏博無垠……”此刻他所背誦的當然是正牌地《連山》卦辭。
“祖師手下留情!”春冰釋卻悲呼一聲:“弟子正是修習《連山》,可惜境界未到,才鬧得如此地步,還請祖師不要再背下去了,萬一再次引發弟子體內的真元力爆動,弟子必將神形俱滅!”
張子初收口輕嘆:“痴兒,痴兒!所謂法不傳六耳,一人說法,百人聽經,所得各自不同!不是說法之人心有差別,而是聽經之人心有差別!《連山》乃儒法之源,天忌大滿,又怎麼可能當眾宣講而無誤!即使七十二弟子,從我之口所聞,入他們之耳也是各異其是,已非真正的《連山》!”
春冰釋一陣迷惘:“這麼說來,弟子所修的並非《連山》?”
“你修的是《連山》,卻是章句次序已自行變亂後的《連山》,而非正本《連山!”張子初為加強她地信心,只好信口開河:“真正的《連山》只能心心想傳,由傳法者以神識刻入受法者之識海中!除此之外,任何介質傳承的章句,都非《連山》本來面目!”
他所說的話中,雖有幾分誑言,但大部分還是真話。《連山》雖能以語言、文字相授,但只徒具其形,真正微妙之處,唯有神識相授,才能完全體現出來。就如同,同樣是拿著一本《周易》,有人學的是哲學,有人學的是預測學,更有人學的是為人處世的lun理學;同樣是學預測學的,有人就能對未來預卜得八九不離十,有人卻信口開河,沒一次準的!不是這本《周易》有分別,而是以文字相傳時,很多微妙之處無法傳授,只能靠學地人自行領悟,未免得一掛十,各得皮毛而已。
春冰釋似乎恍然而悟,再次磕頭說:“還請祖師慈悲,授弟子《連山》正確地章句,救弟子於水火之中。”
“既然來了,當然不會讓你空手而歸!”張子初伸出一指,點在牡丹花蕊之中。春冰釋一陣輕顫,又馬上鎮定下來,來者如此強大,生死已在他一念之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