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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不想的。
太近了。
他會吃不下。
不過似乎也不需要吃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在鐵慈身邊坐下了。
身側的人盡在咫尺,這是當初燕南一別後,他和她最近的距離,近到他能感受到她散發的淡淡暖意,和她身上摻雜著藥香的清淡香氣。
鐵慈看看他,目光在那一身風塵上掠過,知道他的性子,也沒說什麼,挽起袖子就要親自給他盛粥,但一旁的容溥已經飛快地裝好一碗粥遞過來,笑道:“都督請用。”
蕭雪崖微微頷首接過,依舊沒看鐵。
勺子在粥中翻攪,撞擊在碗壁叮啷有聲,很清越的聲音,他卻渾身不自在,全身似乎都變得敏感又僵硬,唯有耳聰目明,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個動作,聽見她細微的喝粥聲,有時候還因為坐得太近,不小心碰著了他的肘,他想往外讓,旁邊卻又是萍蹤。
粥的清香撲鼻,讓一路也沒能吃好的蕭雪崖忽然便覺得飢餓磨人,他卻沒動,只盯著粥碗道:“臣是接到了盛都水鬼的飛鴿傳書,知道了……”
“吃飯時候不議糟心事,以免消化不良。”鐵慈夾過來一筷子肉鬆,“嚐嚐,趕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幹仗了。”
蕭雪崖盯著那筷金黃的肉鬆,散在雪白的粥米間,有香氣幽幽地鑽入鼻端,他低頭,喝了一口。
只一口,飢火、一路趕路焦灼的火,坐在她身邊的莫名心火,忽然就被壓滅了。
一個女學生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點心過來,老遠就能聽見爆油的嗤啦作響。
鐵慈笑道:“好極,油煎包來了,當初經常下山去客來酒樓吃這個,一晃好幾年沒嘗過了。”
容溥給她準備醋碟:“這也是山下客來酒樓外賣最熱的菜品,只是這點心最好是現做現吃,這回臣是請了酒樓專做這個的大廚等在這裡的。”
鐵慈並沒有說他靡費,很有興致地夾了一個包子,親自遞過來,笑道:“先謝主人。”
容溥起身接過,正要謝恩,鐵慈道:“你我之間,還來這個?”
容溥也便一笑,一手託著包子盤子,一手託著一張帕子等著。
鐵慈又夾一個包子,轉身給了蕭雪崖,“再敬遠客。”
蕭雪崖一怔,要起身,但內心總有點抗拒,卻又不知為何抗拒,只這一猶豫,包子已經到了面前。
鐵慈一手拿過伺候的學生送上來的帕子,看了看蕭雪崖一臉懵,便笑了,抬手幫蕭雪崖把帕子系在了脖子上,笑道:“油煎包裡都是油,一口咬下會濺開,為免把衣服弄髒,最好先繫個圍兜。”
蕭雪崖整個人都僵硬了。
皇帝側著身,雙手攬過他的脖子,她的下頜幾乎靠近了他的唇,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淺淺地撲在他脖頸上。
微帶藥氣和甜香的氣息。
他能感覺到那一處的肌膚忽然變得灼熱,火線一樣從脖頸延伸到腳底,渾身上下似乎都轟然一聲被燃著,連指尖都微微發顫,卻又抬不起。
鐵慈此時卻有些尷尬。
並不是因為有點親近的距離,她一向拿蕭雪崖當重臣、大將、哥們看待,從未有過兒女之私的想法,也正是因此,她對於蕭雪崖便毫無顧忌地展現出一份親熱來,畢竟這位鎮守燕南,手握大軍,卻又性情古怪,待她若即若離,當皇帝的,少不得要籠絡一二。
她只是手傷一直沒好,做不了什麼精細動作,給蕭雪崖戴圍兜是一時好玩,也是故意的,畢竟看高嶺之花吃癟害羞也是她的惡趣味,只是錯誤估計了自己的能力,以至於系不上去,倒像她一直在抱著蕭雪崖一般。
開個玩笑如果變成皇帝調戲臣下,就不大好了。
她急中生智,乾脆不繫了,將圍兜邊角塞在蕭雪崖衣領裡。
這一來手指便觸及蕭雪崖脖頸肌膚,蕭雪崖頓時又炸了毛,只覺得脖頸上的手指肌膚細膩滑潤如涼玉,一拂而過。
他此刻渾身的感官好像都集中在了脖頸之處,整個人僵硬得連阿扣都看了他一眼。
萍蹤看過來,忽然撲哧一笑。
就覺得吧,雪山高崖一樣的人,忽然戴上這麼個玩意,直挺挺坐那裡,怪滑稽的。
景緒左右手各一個包子,目不斜視,心裡卻頗快意。
大奉皇帝那小子欺負得他慘,現在被撬牆角了吧?
容溥忽然起身,很自然地繞過來,笑道:“這種系法可不行,轉眼就掉了。”順手將圍兜拉下,塞到了蕭雪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