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歸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堯淡淡一搖頭,“可惜罪孽深重,殺性難改,到如今還要劫持無辜,自然容他不得。”
謝千戶道:“按說大人這裡的案件,還不足以動用千戶所兵力,上頭要是問起……”
“千戶放心,下官一定代千戶向來州府說明。來州府周大人素來嫉惡如仇,他知道此事,便是布政使問起,也是一定會說清楚的。”
“聽說案犯武功極高。任他這樣通行至縣衙,怕是會有變數,不如早些將他拿下。”
“千戶怕什麼變數?擊鼓鳴冤嗎?哈哈哈人證物證俱在,他又能翻出什麼浪來!”
李堯不在意地笑著,卻對自己幕僚使了個眼色。
鐵慈一路穿街過巷,其間遇見過三次殺手,兩次被丹霜“看似無意”地擋住,一次被赤雪在人群中解決。
赤雪雖然不會武功,但有學了一些毒術和暗器,並非沒有自保之能,只是她暈血,就儘量不參與打鬥罷了。
人群越聚越多,在她身後浩浩蕩蕩捲成長龍,半個城的人都驚動了。
等到了縣衙門口,大批大批的千戶所軍士湧下臺階,站滿縣衙前那條街,一隊士兵排成一行,將鐵慈和百姓們隔開。
衙門前的鼓高高矗立,看得出不常被人擊打,已經積了一層灰。
鐵慈一手攬著丹霜,丹霜立在她側面,實際就是貼身護衛著她不被暗器所傷。
鐵慈拿起鼓槌那一刻,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
人們凝望著立在高鼓前的少年背影,日光給他的如緞長髮鍍一層金邊,垂在銀藍束腰下,越發襯得腰細腿長,一支光澤柔潤的玉筆在腰帶下伴長髮微微晃盪,抬起的手臂上衣袖滑落,露一截潔白卻又線條優美有力的手臂,白衣不很乾淨,染了些黑灰汙跡,卻並不顯得狼狽,只在那般颯然又優雅的氣質裡,平添了幾分落拓之美。
人群裡有輕輕吸氣之聲,有人輕聲道:“這樣的人,用得著採花麼……”
這話一說,眾人沉默有頃,隨即都點頭,一個打扮得妖豔的婦人吃吃笑道:“這樣的哥兒,別說採花,便是要奴家自行奉上銀百兩以求一顧,也是使得的。”
另一個更妖豔的,不甘示弱地笑道:“仇娘子忒小氣,要我說,便是黃金千兩求一睡,也只嫌便宜。”
眾人一瞧,呵,本地對頭青樓的兩位老鴇。
便有人笑道:“莫如你兩位博個彩頭,看誰出的價高,日後說不定還真能一親芳澤呢……”
話音未落,就見鐵慈忽然抬手。
“咚!”
猛然一聲巨響,超出眾人對擊鼓聲的想象,所有人齊齊原地一跳,只覺得耳朵也像被這巨聲擊穿,不斷的嗡嗡聲響從耳際轟上天靈蓋,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那鼓槌陷入了鼓面,咔嚓一聲鼓面裂開,鼓槌去勢未絕,咚地一聲又從另一面鼓面穿出,最後又是咚一下,撞上縣衙大門!
一擊響三聲!
三聲巨響嗡聲中,鐵慈聲音尤其清亮,人人聽得明白。
“一擊鼓,告滋陽縣令於守仁,尸位素餐,不問黎庶,放縱所屬顛倒黑白橫行不法,有負十載苦讀,君父所託。”
萬眾譁然。
剛喝完酒醉醺醺回來的縣令,猛地在人群外頓住腳步。
他怔了好久,才搖搖頭,笑一聲,低聲道:“告便告罷,你知道什麼!”便要轉身。
身後忽然有人道:“公祖到得此時,還踟躕不前麼?”
縣令斜眼看了許久,才認出那是赤雪,冷冷道:“你自然要為你主子奔走。卻不知道滿口大義說得容易,報復打擊如山倒的時候,卻又是誰來撐著,你嗎?”
赤雪笑了笑,道:“公祖怎麼就知道會有報復打擊呢?”
“那自然是因為已經領教過了!”縣令冷冷道,“十載苦讀,君父殷殷囑託,誰不知道要報效朝廷?可是當我萬言書屢屢被扣、吏部考察衙門屬員密告扣我考績、妻兒出門都被混混滋擾,自己還被人下藥灌出酒癮的時候,我那傾心報效、言可為我一生屏障的朝廷和君上,又在哪裡呢!”
赤雪意味深長地道:“自然是在的。”
“不在!天意之高,只見重明殿下濟濟人頭,玉笏之上歌舞昇平!我又算什麼東西?湮沒如草不聞聲!”
縣令甩袖要走,赤雪在他身後道:“公祖。今日之事,已難收場。你可想過,你畢竟是一地主官,如此袖手,那將來無論哪方勝利,你都沒有好收梢?”
縣令背影一僵。
“你畏於李堯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