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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慈回想方才,大活人不會平地失蹤,要說唯一能出問題的,就是飛羽那一跤。
她跌倒後,連帶赤雪也跌倒,然後鐵慈去扶的時候,扶住的已經是赤雪。
隔著肩部差不多的衣料沒有察覺,而且當時忽然有了動靜,細微的叮叮聲遮掩了腳步聲,不然鐵慈也能聽出腳步聲變成了三個人的。
換句話說,飛羽的失蹤,只在她跌下和鐵慈扶起赤雪之間,那真的是幾個眨眼,那麼短的時間,是怎麼做到的?
是主動還是被動?又是從哪裡走的?
鐵慈走路的時候,一直留意兩側的牆壁,怕有機關,如果飛羽從兩側走,很難不被她發現。
難道……腳底?
但是當時行路時也沒有察覺腳底有洞。
丹霜一臉雪白地看著鐵慈,鐵慈垂了眼,片刻道:“先不管這事,現在的事比較要緊。”
一抬頭,頭頂高塔似入雲霄,風過無數銅鈴泠泠作響。
蒼生塔。
這裡是蒼生塔的後院,很大,足足圈出了一塊跑馬地。西北方向角落是伙房,旁邊一口井,幾塊田壟,田壟裡蔬菜長勢一般,蔫答答的,土梗邊幾棵花樹,黑夜裡遠看像梨花。
側前方更遠一點的地方則是一片桃花林,伴著假山流水,這個季節桃花其實已經開始有了凋謝的勁頭,但那邊的桃花樹綠葉滿枝,花苞點點,還有無數新粉桃花在夜色中猶自開放,一片繁盛。
前院隱隱有聲響,鐵慈藉著塔身的遮擋往那邊看,院子中十餘輛大車,車子遮擋得嚴實,車子旁,院牆上,院子裡,無數和尚走來走去看守,僧袍下露出刀刃的明光,其中有個和尚大概是頭癢,一邊走一邊搔了搔,眼看著那黑黑的戒疤便掉了下來。
原來是假和尚。
還有不少和尚,抬著一個一個箱子走出塔門,不斷把箱子送到大車上,從大車壓在泥地上的印子來看,那箱子沉重得很。
鐵慈數著那些箱子和大車,看樣子對方很快要裝車完畢了,丹霜對她做手勢問是否要有所行動,鐵慈按下了她。
對方人多,自己三人阻攔不了什麼,且此刻出手,打草驚蛇。
既然混進了這裡,自然要看清楚對方首領是誰。
又等了一會,一群人簇擁一人出來,這些人都不是僧人打扮,中間一人罩著長長的披風,看不清臉,鐵慈盯著他們的步子看了會。赤雪無意中一轉頭,發現一貫悠遊從容的皇太女,此刻面若寒霜。
她回頭看看,實在沒明白那些從頭到腳裹在披風裡的人能看出什麼來。
但鐵慈很是耐得住性子,眼看著那些人裝車完畢,準備上車,院子裡一人對那中間男子道:“……那邊至今未到,咱們是不是要等等?”
中間男子有點猶豫地抬頭看了一眼,想了想冷笑一聲道:“他大抵是猜出我們的意思,不敢來分這一杯羹了,那不也挺好?走!”
響鞭一甩,塔門大開,大車魚貫而出。
鐵慈又等了一會,確認人都走了,閃身入塔。
丹霜赤雪跟著,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問她要找什麼。
“這事說來話長。”鐵慈道,“這些天你們是否對我的遭遇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丹霜立即怒道:“滋陽縣的人是失心瘋了!好端端地我們在查案,又是誣陷又是追殺,塌方火燒都搞出來了,這是捅了他們什麼馬蜂窩,這般喪心病狂!”
“你說對了,正是捅了馬蜂窩。不然他們何以不顧一切,敢這樣追殺一個京中明顯有關係的公子哥兒呢?”
“是縣衙和採花殺人案兇手有關嗎?”赤雪問。
“是,也不是。僅僅一個採花殺人案,其實有很多比這個溫和的方法來掩飾處理。犯不著一定要這樣。除非我在無意中,觸及了他們更深的更欲隱藏的秘密,這秘密無比緊要,關乎身家性命,哪怕一點點被發現的可能,都會讓他們日夜不安。哪怕我是京中官宦子弟,都不能阻攔他們的滅口之心。這隻能是因為,因為事情敗露的後果,比殺掉一個官宦子弟嚴重得多。”
“主子您是懷疑……”
“想想,我是從哪個節點開始,境遇急轉直下的?”
丹霜直著眼睛,讓她打打殺殺可以,分析這些錯綜複雜的事卻是萬萬不能。赤雪道:“在拜訪蒼生塔之後。”
“對,就在那晚拜訪蒼生塔之後,蒼生塔的假和尚,當晚就做出了對我不利的反應,第二天蒼生塔鬧事,有人暗殺我,處理掉後緊接著就是縣丞家疑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