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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梨花。”鐵慈起身,“我早該明白的,如果真是白梅花,您也該是一具屍首才對……既然無事,在下便告辭了。”
雖然鬧了個烏龍,她倒鬆了口氣,快步向外走,李小姐一臉無措,提著裙子追在後面,很快便上氣不接下氣:“公子……茅公子……不是這樣的……我們聽見外頭有聲音……”
鐵慈笑而不語,丹霜道:“想要見我們公子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你一句話,要人跑斷腿是嗎!”
李小姐更加惶急,一急卻說不出話來,眼看鐵慈已經邁過門檻,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鐵慈一怔,循聲急奔過去,卻見一個綠衣丫鬟倒在地下,她一摸脈搏,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將那丫鬟救醒,才知她就是綠綺,綠綺捂著頭,恍惚地道:“我剛才去拿點心回來,正看見一個黑影從小姐院子裡跳出來,還沒看清,就眼前一黑……”
旁邊一個婆子接道:“老身聽見聲音不對,趕了過來,大聲呼喝,看見一條黑影蹲在綠綺身邊,聽見我聲音便跑了。”
綠綺便感激地道:“若非嬤嬤及時出現,也許我就被殺了……”
鐵慈不置可否,命人扶她去休息,轉頭看見李小姐一臉慘白,搖搖欲墜地盯著她。她嘆一口氣,道:“小姐莫怕,我不走了。今晚為你守夜便是。”
李小姐立時轉憂為喜。又說害怕,請鐵慈進她院子。鐵慈也不再推脫,卻又道男女有別,堅持只在院子裡休息守護,李小姐也無法,也不好一直陪她在院子中坐著,只好進了內室,卻又將窗扇支開,自己坐在窗下繡花,遙遙對著院子中鐵慈的背影,那一雙含情目,時時落在鐵慈並不寬闊的背上。
鐵慈就當沒發現,她自幼便因貌美,沒少受各種目光洗禮,且男女皆有,實在不必再大驚小怪。
說是守護,倒也不必正襟危坐,李小姐怕她傷後疲憊,讓人送了躺椅來,鐵慈毫不客氣坐了。一轉眼看見飛羽姑娘,不知何時也和人家要了一張躺椅,和她一人佔據庭院的一邊,悠悠地搖著。
鐵慈側頭看她,發現兩人竟然晃出同樣的頻率,心中一笑,想,這也是個妙人。
日光溫暖,連日疲憊,心裡又明白刺客此刻不會來,鐵慈只是稍稍閤眼,便睡著了。
她睡著了,坐在小杌子上低聲說話的赤雪丹霜立即住口,赤雪起身,去和主人家要薄被。狀似假寐的飛羽姑娘忽然睜開眼,輕輕走到鐵慈身邊,丹霜立即警惕地站起身,飛羽也不理她,取出自己的冪離,紫色的長紗拖地,她把長紗往鐵慈身上一罩。
丹霜皺眉看著她,伸手要掀開冪離,飛羽“噓”地一聲,道:“別炸毛的刺蝟似的。我心疼金主,給他蓋個被子而已。你啊,學著點,做女人,就得我這種宜家宜室溫柔小意的,懂?”
丹霜:“……”
槽點太多,一時實不知該如何吐。
她抬手要掀掉這溫柔小意宜家宜室的頭牌姐兒屁事不頂的紗罩,飛羽卻忽然將紗往上拉了拉,半遮住鐵慈的臉,悄聲笑道:“瞧,戴上冪離,他比我還像個姑娘家呢。”
丹霜心中一跳,手一頓,飛羽已經轉回了她的躺椅上,又給晃上了。
赤雪抱著一床薄被回來,看丹霜神色不對,以眼神詢問,丹霜對著飛羽努了努嘴。
赤雪便明白了,低聲道:“少和她掰扯,不是個東西。”把被子給鐵慈蓋上,卻又將那冪離用撐子撐在鐵慈頭上,給她遮住了直射的陽光。
鐵慈再睜開眼時,看見的便是一輪紫紅色的太陽,而天際的霞成了一陣濃重的黑色,萬物籠罩在一層虛幻迷離的色彩中,輪廓沉而模糊,乍一眼,便如師傅當年畫過的末世機械風一般。
視線聚焦了才發現,不過是頭頂多了一頂紫色的冪離罷了,透過那層紫紗,她側頭,看見冪離的主人也在睡覺,側面鼻樑如刀削,高而挺直,下頜的輪廓卻比鼻子還鮮明,這樣的側面很有凌厲感,但那纖密微卷的睫毛卻又沖淡了這種感覺,而紅唇柔軟一抹,比垂在她頰側的一支桃花還豔三分。
她就像那魔山妖海里衣袂當風沒有性別的大邪,一手赤火一手冰,半身桃花半身雪,血色的披風兜一輪清澈的月,拈花的指尖散著黑色毒液。
鐵慈欣賞了一會,聞見飯菜的香氣,然後就看見那睡得彷彿人事不知的頭牌,唰地一下坐了起來。
她身上是不是裝了飯菜雷達?
對面飛羽姑娘坐起身往桌邊去,忽然轉頭,對她又飛個媚眼。
這是發現她剛才偷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