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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如兒臂的鐵鏈如波浪一般滾滾而動傳遞向前,叮裡咣啷的響聲穿透山崖兩端。
鐵慈鬆開手,點點頭,道:“沒事,鐵鏈那端沒有問題。”
飛羽則蹲下身,點起火摺子,鐵慈點燃一根長長的藤條後,將藤條一甩,藤條霍霍纏上鐵鏈,在霧氣和夜色中拉開一條細細的深紅火線,但很快,那火線就滅了。
“也沒澆上燃油。”飛羽道,“小心些就成。”
對面,慕容端遠遠看著,唇角一抹笑。
很謹慎的兩個人,但是,在那麼明顯的鐵鏈上動手腳,那他也就太蠢了。
鐵慈道:“我先過去瞧瞧,你便在這裡幫我掠陣。”
飛羽現在在她面前並不掩飾自己會武功,畢竟這瞞不住,不妨展露一些心有默契的信任。鐵慈則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雖然對飛羽不乏觀察和審視,但也並不多問。
畢竟兩人也算共患難,飛羽幫了她好幾次。平日裡也從不探問她的事。
既然可以信任,對方既然不想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何必強人所難。
也不必暗中探查,不然倒傷了彼此情分。
飛羽卻道:“要去就一起。”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鐵鏈,各自手中都繫了藤蔓,方便打滑時隨時扔出攀附。
兩人安全地過了鐵索,前方是緊貼著崖壁的一條路,是前頭村人鑿出來的,很窄,在山壁上有窄窄的山縫,供著些面貌詭異的粗糙神像,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哪個民族的人供奉。
兩個護衛打扮的人靠著山壁吃著乾糧,一個白布包頭,一個吊著胳膊,顯然也受了傷。
兩人發現霧氣裡悄無聲息忽然轉出來兩個人時,竟嚇得一躍而起,頭也不回地攀著山崖逃跑了。
鐵慈和飛羽不想打草驚蛇,也就沒有追擊,順著山路向前走,地上生著好些溼滑的苔蘚,漸漸溼了鞋底。
兩人很快就聞見一股濃重的藥味,轉過一個彎,看見一個崖縫,崖縫裡原本的神像已經倒在一邊,慕容端佔據了神像的位置,背對著兩人,正窩在崖縫裡睡覺。
聽見有人接近的動靜,他警惕地轉過頭,夜色下,那張臉面色清白,卻眉眼彎彎,一個比神像更詭異的笑容。
鐵慈和飛羽都是風浪裡闖過的人,一見便知不好,立即轉身。
此時那滾落在一邊的“神像”,忽然伸手一扯地面,地面繃地一聲,那些斑駁的苔蘚藤蔓咻地彈起,繃成一張綠網,困住兩人的腳踝。
鐵慈揮刀去砍,那地上的神像再次一扯,藤蔓收緊,鐵慈這一刀眼看要砍到飛羽腳踝,只得硬生生收住。
假神像扯起藤蔓之後便向山路下滾,借自身的力量將藤蔓收緊,拉扯之力令鐵慈飛羽無法平衡,被捆住雙腳滾在一起,滑入崖縫之中。
而此時慕容端也已經躥了起來,拔刀便砍飛羽,鏗地一聲,鐵慈甩出腰間柴刀,擊飛了慕容端的刀,另一隻手就去抓崖縫想要站起,然而崖縫裡所有植物都被砍掉,崖面被平整過,光溜溜的無可抓手。
慕容端一擊不中並不試圖攻擊,而是向前躥出,從地上撿起藤蔓網牽出來的另一端,飛快地向前跑了幾步。
這崖縫本就滑坡向下,地面也平整過,鐵慈和飛羽便給他拽著哧溜溜地向前滑,嗖嗖風響裡,忽見慕容端猛地剎住,然後一個翻身,翻到了上頭崖壁。
而這邊鐵慈飛羽慣性未消還在向前滑,只覺眼前一亮,身體一歪,頭頂嘩啦啦水流噴濺澆了一臉,而身體則更快地向下滑去。
這崖縫竟然是通的,鑿通之後便是另一面崖壁,那崖壁上一道小瀑布日夜不休,崖面也被水打磨得光滑如一面斜鏡,鐵慈和飛羽兩人從崖縫飛出,衝進瀑布,順著崖面飛速下滑。
而在崖底,瀑布下的水潭裡,正對著兩人跌下的方向,已經早早被人推起了一塊平滑如屏風的大石。
慕容端腳踩崖縫上方早已鑿好的坑,回身探頭,看著那兩人果然一路滑向那死亡之石,眼前已經浮現一瞬間後紅白飛濺的美景,連日來的憋屈一掃而光,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
然而下一瞬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飛羽腰間一振,背後忽然飛出一根帶著鐵鉤的繩索,那繩索穿過激流的瀑布,鏗地一聲掛在了崖壁上,兩人飛速下滑的身形瞬間止住。
與此同時鐵慈抬頭,手指一彈,一顆石子射向慕容端大張的嘴,他偏頭躲過,然而這只是個幌子,另一顆石子緊追而至,射在他膝彎上。
慕容端腿一軟,倒栽而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