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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甲舍,可要仔細努力,要不然,連床厚被子都睡不上,可沒人同情你。”
“什麼?這什麼破規矩!”鐵慈大驚,“外爺騙我!他可沒和我說這破書院這麼多規矩!”
“慎言!”管事怒道,“立於書院之地,竟敢詆譭書院!”
罵歸罵,他那種一直暗暗打量,微帶戒備的神情卻舒緩了許多,不耐煩地一揮手,道:“行了,進去吧。甲舍在二進院東側,西側是女舍,不要走錯了。月洞門前有舍監,去那邊領被褥雜物。”
鐵慈站在原地一臉不情願不動彈,赤雪和丹霜便來拉她,一個說:“公子,別任性了,這樣跑回去會被老爺打斷腿的!”
一個說:“公子公子,別這麼喪氣嘛。咱們在書院學上一年半載,有了名頭,回頭就好娶夫人了,左右熬一陣子就沒事了啵。”
管事呵呵一陣冷笑,再也懶得看鐵慈一眼,轉頭去和同僚聊天了。
那邊沈謐登記完走過來,聽見這幾句,登時怒道:“山道結伴同行,還以為兄臺是瀟灑人物,未曾想如此有辱斯文,既如此,弟不堪為兄之友,還請書院日後相見,勿要相認。就此告辭!”
說著一拂袖怒氣衝衝走開。
鐵慈跳腳大罵:“絕交就絕交,誰稀罕你個酸儒!”
管事原本對沈謐也神情淡然戒備,此刻神情卻好了許多,匆匆命人追上去道:“你是銷假回來上學,無需再考,可以在舍監那直接拿甲等學生的供應!”
鐵慈道:“我呢!”
管事:“人家以前有好成績,你有嗎!”
鐵慈:“呸,稀罕!看爺考一百分給你看!”
“走吧公子,別和這些窮酸計較。”赤雪丹霜把鐵慈拖走,轉過牌坊,四面無人,兩人噗嗤一笑,鐵慈垂肩嗒眼,“啊!裝潑婦好難。”
“演技太外放了。”丹霜皺眉評價。
鐵慈誠懇受教,畢竟她的表現也關係賀梓面子,適可而止,免得老爺子名聲被她糟蹋厲害,回頭找她算賬。
“對了,你們有誰遇見飛羽的?”
鐵慈這幾日在谷中一直在等飛羽,然而沒有等到人,她掛記著這件事,有點擔心,但直覺告訴她對方不可能有事,畢竟當時唯一的敵人慕容端已經被抓住,到現在還困在阿黑家夜夜做新娘。他們又身在遍地高手的靈泉村,真要有動靜不可能不被發現。
八成那傢伙又神秘失蹤了。
赤雪丹霜都說沒有,丹霜道:“要我說,這人走了最好,神出鬼沒的,明顯見不得人。您身份敏感,這種人物正該遠離些。”
鐵慈默然,最終嘆口氣道:“該出現總會出現,既如此,隨她吧。”
一行三人往前走,此時正是午時,廣場上有人來往,都對著三人悄悄打量,眼神怪異,羨慕嫉妒鄙視不滿兼而有之。
赤雪落後一步,和一個路過的學子搭話,過了一會趕上來,悄聲道:“賀先生前陣子放話說準備收關門弟子,滿書院的人卯足勁要討老爺子歡心,知道老爺子喜歡打麻將,天天為誰陪他打麻將爭破頭,就差沒像科考一樣比出個陣仗來。如今賀先生忽然傳話說最近都不要人去打麻將了,而您又拿著賀先生的首份薦書來了書院,大家失望之餘,不免都猜,是不是那寶貴名額,如今都花落您家了。”
鐵慈長長地哦了一聲,心想這仇恨拉的。
忽然鐘聲連響,噹噹噹當幾聲。
廣場上的人忽然開始瘋跑,險些撞翻了赤雪。
講堂裡安坐讀書的人將書一拋,嘩啦啦大門裡湧出無數青衣書生,舉著飯盆叮裡噹啷一路怪叫著向二進院子狂奔。
木質長廊被踩得咚咚響,如一大群蝗蟲過境。
人群中一個紅衣人極其顯眼,個高腿長氣場霸,院門前太擠一時人群擁堵,他跳起來一路踩頭越門而過。
鐵慈剛才還身處人群怪異眼神的包圍中,一眨眼四面空空蕩蕩,人人嗷嗷如潮向前狂奔,鐵慈不適應地站在廣場正中,感覺像看了一幀末世喪屍片。
好半晌她喃喃道:“以前聽師傅說過她念什麼高中大學,食堂吃飯時如群蝗過境,總是想象不能,如今可算見識了。”
赤雪憂愁地道:“公子,這要每頓飯都需要這樣搶,以後咱們吃飯可就難了。”
“難什麼!”丹霜一臉鄙視,“就這細胳膊細腿,搶得過我?公子你放心,餐堂最好的,必定是您的!”
鐵慈眯眼看著那些腿短力微跑在人後一臉焦急的學生,悠然道:“這是好事喲,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