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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議侮辱皇族,以大不敬論。聚眾則加罪。你等言語之中,涉及東宮,國政、外藩、祖宗先法,孤有理由懷疑你們心懷不軌,聚眾密議有所謀。如果你們有功名官職在身,那就更好了,這是明知故犯,在職官員心懷怨望,罪加一等。不過你等年紀尚輕,如此言論,保不準道聽途說……”
眾人傻愣愣地聽皇太女將國家法條玩得溜熟,聽得這一句正要鬆口氣,卻聽皇太女似笑非笑接道:“……或許得自自家後院,父兄所言……”
所有人渾身汗毛瞬間炸起!
雖是一群紈絝,但也出身貴介,官場禁忌多少明白。自家一群年輕人酒樓瞎話非議皇太女,說小,那就只是年輕孟浪出言無忌,一頓板子的事;說大,就是大不敬侮辱皇族,但眼前這位明顯還要狠,直接繞過他們,扯到了他們父兄身上!
他們父兄,莫不是朝中要員,一旦這些言論被扯到重臣們身上,性質便不一樣了!
立即便有人道:“殿下誤會了!這只是我等聽市井所言,胡言亂語……”
王然倒吸一口氣,忍耐地道:“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您這樣胡亂羅織,這不和遼東繡衣使一般嗎……”
鐵慈微笑:“是不是羅織,請諸位公子們一起三法司門口見不就得了?”
一群人又變色,鐵慈沒興趣和這群慫包扯皮,再次轉身要走,又被王然叫住。
她皺眉回頭,王然一頭冷汗,期期艾艾,卻像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話來說。
鐵慈偏頭抱臂看著他,忽然笑了笑,道:“王公子,你斷了腿還扯著孤說這些有的沒的,不會是為了要引起孤的注意吧?”
王然臉色猛然漲紅,還沒等他說什麼,鐵慈已經笑道:“見孤其實沒毀容?”
“見孤其實並不懦弱?”
“見孤其實有點意思?”
王然漲紅的臉轉為蒼白,眼底光芒複雜,掙扎著要說什麼。
鐵慈哈哈一笑,搖搖頭,轉身向門外走。
“可別。還是瞧不起孤拒絕孤一輩子吧。”
“這樣孤還敬你是條漢子。”
她向前走,丹霜赤雪小蟲子從來都是隻為她掠陣,此刻毫不客氣一路踩著眾人跟著。
一地吱哇叫喚,蓋住了各方聲音。
鐵慈已經行至門前,看見大門關了起來,這並不奇怪,酒樓動靜太大,引起街道上的人圍觀,店主人怕被人看見影響以後生意,直接關了門。
但是,好像外頭也太安靜了些。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鐵慈的手已經碰到了門栓,忽然看見門縫裡一道寒光一閃。
鐵慈立即鬆手後退!
但是已經遲了!
一柄刀尖微彎的長刀,閃電般穿過門板的縫隙,頂上了鐵慈的心口!
鐵慈目光緩緩下垂。
刀不是快刀,甚至有點鈍,刀尖微彎,卻並不是彎刀式樣,弧度並不流暢,瞧著倒像是百砍而鈍。
刀身上那一道長長的凹槽顏色微深,那是年長日久浸潤鮮血所致。
這刀平凡而兇厲。
殘陽斜投,染一線紅光於刀頭,亦如血。
刀尖頂著鐵慈心口,緩緩向前,鐵慈只能緩緩後退。
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