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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著便抬手喚人。
手卻忽然被拉住。
鐵慈愕然轉頭。
容溥已經離開了披風的遮蓋,綿綿絲雨淋得他鬢髮微溼,因此眸更清顏色更如雪,鐵慈看自己的手,他卻只看著鐵慈的眼睛,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容溥沒說話,也不放手,鐵慈隨即明白他在問什麼。
她笑起來,朗然而高貴。
“太女選婚,唯有容家未辭。你是覺得,我該感激,而不是不知好歹?”
“我不是……”
鐵慈手指一抖,便鬆開了容溥的手。容溥卻又追上一步,鐵慈手裡被塞了個東西,她低頭看,是一支金創藥膏。
她從容地將藥膏收了,以一種皇族接受貢物的姿態。微微對容溥一點頭,轉身拾階而上。
一大波人從裡頭湧出來接她。
這回容溥沒有再跟上。
他立在原地,看著皇太女在眾人擁簇下一步步向上而行,在他以為自己註定得不到答案的時候,鐵慈忽然停了步。
“若容家未辭婚是為和蕭家別苗頭,那孤何必做你們爭鬥的器;若不辭婚單純只是你的憐憫,孤又為何要接受他人的同情?”
她回首,高階之上,一笑如雲散月開。
“情愛或者權欲,誰也別想束縛孤。”
“孤的天下,孤自己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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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慈在容溥面前裝得一手好那啥,一轉過身便身子一歪,眾婢急忙扶住,七嘴八舌詢問,鐵慈哀嘆:“太后又罰我跪了,揉揉,快給揉揉。”
眾女便又爭著給她揉,顧小小從內殿迎了出來,看見這人頭泱泱模樣又頭痛地退了回去,鐵慈要的便是這樣,連呼跪出了一身汗,要丹霜趕緊備洗澡水。
丹霜推窗探頭看了她一眼,便重重摔了窗扇去準備了。顧小小站在門檻邊,皺眉和她道:“殿下莫再太過嬌寵這些婢子了,還嫌詹事府那群老大人嘮叨得少麼?”
鐵慈還沒回答,丹霜神出鬼沒地從屏風後探出頭來,道:“顧公子少來找我們殿下幾次,想來詹事府的老大人們嘮叨得會更少些。”
顧小小瞪圓了眼睛,顧不上回答趕緊退後幾步,除了鐵慈和家人,他和誰距離近於三尺都會不安。
鐵慈笑著推他走,道:“都是好姐妹,何必置氣。”
顧小小一邊倒退一邊道:“誰和她是姐妹了……”鐵慈早已笑著揮揮手入了浴房。
進了門熱氣繚繞,她臉上從容的神態頓時化成了齜牙咧嘴,丹霜拎著布巾在圓形澡池邊站著,上來三兩下就解了她衣裳,然後倒抽一口氣。
鐵慈卻對她道歉:“師妹,對不住,留在我這委屈你了。”
丹霜的回答是將浸過藥的布巾往她背上一按,鐵慈嗷地一聲,趕緊噗通躍入水中,激起好大一片浪花。
澡池裡的水也是藥水,泡起來十分酸爽,鐵慈卻不聲不吭。好一會兒出浴,丹霜給鐵慈背後上了一層膠狀的藥物,眼看著那猙獰的傷口便被封住平復,鐵慈卻依舊不滿足,道:“還是當年師傅那個什麼液體創口貼好用。”
丹霜翻個白眼道:“師傅統共就帶來那麼幾小瓶,夠縫你這溝一樣的口子麼?”
鐵慈便笑,伸手撥弄著水,道:“過陣子我可能就要離京了,離京前,我要見師傅一回。”
丹霜應了,道:“離京也好,瞧你這背都快成師傅烤肉的鐵網了。回頭嫁人嚇死新郎。”
鐵慈便想到自己那個剛“鏢訂”的準未婚夫,那張醜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畫像,哈哈一笑道:“那倒不見得,說不定被嚇死的人是我。”
丹霜哼了一聲,道:“左右是個幌子。將來不聽話,宰了便是。”又道:“赤雪讓人傳信回來,說西部那個小狼王,最近正巧往盛都來。說是為了互市的事情要尋戶部和兵部的晦氣,可巧咱們的人在編排他,這人聽說性子野,可不要撞上了惹出事端。”
鐵慈不以為意擺擺手,道:“等他到了,我說不定都離京千里了,怕什麼。”
“說到離京。你何等身份,朝中老大臣們如何會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說到底是太后的廟堂。”鐵慈道,“今兒太后接連吃了兩次癟,和蕭常的聯姻暫時是擱下了,可這口氣她要不出,難免會和蕭家離心。所以我猜她必定又會拿舊規矩說事——大乾官宦貴族子弟有遊學的慣例,也該輪到我了。”
“遊學也分好幾種,武學、吟遊、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