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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責備的語氣:“那孩子天賦不錯,可惜沒學好規矩。聽說是你引薦的。”
聽到這裡,李一敘心裡已然猜了個七八分,他一面盤算著怎麼補救,一邊面不改色道:“多謝裴總提醒,這份人情我記住了。”
時純聽得不甚明白,眼神詢問過去,李一敘正要低聲開口,就看到手機螢幕猛地亮起。
話筒對面已經哀聲一片,急救車尖銳的轟鳴裡,時純隱約聽到那邊有人哽咽著說,“敘哥,出事了!喬聲回工作室的路上被人打了,右手砸得血肉模糊,脊樑骨也斷了幾塊,現在人昏迷不醒,我們還在去醫院的路上。”
李一敘握緊手機,側了側身,聲音都有些發顫,“怎麼回事?”
對面的男生支支吾吾,手機不知道又被誰搶了過去,時純走過去時候,隱約聽到有個嗓門大的男聲罵道:“那群王八蛋要他做槍手,還動手動腳的,喬聲沒忍住當場翻了臉!走的時候還客客氣氣,沒想到背地裡——”
那邊的醫護人員突然叫嚷起來,似乎是病人出現了危急情況,說話的人匆忙報了個地址,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不過斷隻手。再晚點,恐怕人都要保不住。”裴今瀾意有所指,掃了眼李一敘,一副旁觀者的冷心冷面:“你現在趕過去,興許還來得及。”
時純下意識看向李一敘。
喬聲就是那個在天色舞苑門前喊她“嫂子”的男生,對這些年紀小又有才華的後輩,李一敘向來都非常照顧,她正想勸李一敘不用顧及自己,下一秒,就感覺手指被人鬆開。
“阿純,好好待在學校。”李一敘面露不忍,但還是果斷道:“自己當心。”
時純欲言又止,最終望向他點了點頭。
李一敘的身影越來越遠,時純站在沉默伶仃的老柳樹下,將被風吹亂碎髮挽向耳後,片刻,她垂眸用只能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道了句:“再見。”
四周寂靜一片,裴今瀾也沉默不語。
詭異的僵持中,時純莫名覺得,他身上那股令人不適的壓迫感在慢慢增重,就像從地底深處而來的龍捲風,一不留神,就要來蕩平她的世界。
時純試探著挪動步子,車上的人毫無反應,她乾脆快步離開。
夜晚的校園大道上人跡罕至,寬闊的馬路上只有落葉簌簌的響聲,時純抬頭看一棟棟燈火通明的教學大樓,彷彿能聽到裡面的人如何奮筆疾書,頭腦風暴,可一旦她停住腳步,無限靜默侵蝕過來,她又覺得自己離他們很遠。
時純步行到植物園旁邊的一棟舊樓,這一帶平時都鮮有人至,更何況現在天色漆黑,她快步離開羊腸小路,忽然聽到鐵柵欄裡頭隱隱傳來古怪的摩擦聲。
時純有點害怕,摸出手機打光,點了手電筒好幾下,才想起這部手機的攝像頭已經壞了。
她摸黑走了幾步,正覺得危機四伏,腳下突然落下來一道遠光。
時純擋住視線回頭,那輛不知道跟了自己多久的黑色轎車,適時地出現在拐角,正朝著自己緩緩駛來。
時純放棄掙扎。
車窗緩緩落下,裴今瀾率先道:“不躲了?”
時純直接問:“為什麼要袖手旁觀?”
能道出喬聲出事的內情,裴今瀾必然也在那場宴會上。
不管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只要裴今瀾願意,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化解那場危機。
喬聲或許會失去一次成功的機會,或者一輩子也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但他至少會健健康康地活著。
她胸口起伏,臉色因緊張而微微發白。
裴今瀾像是早就猜到了她會生氣,耐心地等她斥責出聲,這才懶洋洋地將手肘搭在窗沿,朝著反問道:“你在為李一敘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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