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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砍好的柴火堆好,流連洗了手,端了杯熱茶朝簡秋走來,見簡秋望著門外有些出神,不由疑惑:“小姐這是在看什麼?門外有什麼好看的麼?”
簡秋收回目光,瞧見了流連遞到跟前的熱茶,笑著端過,拉了流連一併坐下,未掀茶蓋,只是低聲開口:“流連,我記得你以前曾說起思緣小師父和清流寺的一個和尚單獨處在一處?”
流連微微一愣,點點頭:“是呀,那日我正巧去後山想幫小姐拾些明日的柴火,就看見思緣小師父行色匆匆,我一時好奇,跟了幾步,就見思緣小師父往清流寺的方向去了,我就更覺得奇怪,後來思緣小師父扣了清流寺的後門,就見一個模樣端正的和尚拉著思緣小師父就進了寺,還把門關上了。”
“我記得你說還隱約聽見了那和尚說話,我當時沒問你,如今還記得那和尚說了什麼?”
流連一聽簡秋提到這,登時兩頰泛起薄紅,低著聲音道話語裡掩不住一陣憤憤:“那和尚開門喚了聲心肝寶兒,就拉著思緣小師父進去了,我當時也是一陣心慌,趕緊便回來了。”
簡秋微微一笑,輕輕掀開了茶蓋,一股清香直撲入鼻,端茶湊到唇邊,微微抿了一口,這才淡淡開口:“自古以來,尼姑與和尚是斷不能私下單獨相會的,這樣的事情可是了不得,無真憑實據萬萬不能同旁人閒說。”
流連應聲,卻有些不平:“奴婢一直記著呢,當時奴婢就告訴了小姐一人知道,小姐那時不就說了不可胡說,奴婢一直爛在肚子裡呢,只是,這思緣小師父明明是出家之人竟是敢作出這樣不檢點的事來,實在是敗壞佛門清靜!小姐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了?”
簡秋雙眸低垂,騰騰的水汽迷濛了那雙清凌凌的眼,只有輕緩的聲音傳進流連的耳裡:“我在想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有閒言閒語傳進了住持的耳裡,那後果真是難以設想。”
這話聽得流連眉眼一跳,靈動的眼轉動之間,一霎之間明白了,兩眼晶亮地看著簡秋,而下一刻有些蔫蔫地說道:“住持一向看在靜和師太的面上,對她十分寬和,全然沒有對其他人的嚴厲,只怕聽到些什麼,按著小姐說的,沒真憑實據捉現行,也不過是不了了之。”
簡秋輕搖了搖頭,清冷的眼裡泛起一抹狡黠:“有時候,隻言片語對於需要聲譽維持體面之所是致命的,尤其是佛家清淨之地,而心虛之人,往往些微的流言會讓其惶恐,甚至漏出破綻。沒有真憑實據?那就讓她自己主動招了!雖說靜和師太往日對她極為偏愛,這與人私通犯得卻是頭等大戒,一間庵堂想要長久,名聲容不得半點錯漏,住持再寬容也是不會容忍的。”
“主動招了?談何容易啊。”流連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只能怔怔地看著簡秋。
衝著流連眨了眨眼,簡秋傾身湊近了流連耳旁,輕聲耳語。
一陣耳語,流連一臉興奮地站起身來,竟是高興地不由自主說道:“妙!妙極了!我這就照著小姐說的去辦!”
對於流連來說,思緣除了可惡之外別無其他的印象留給她,尤其是思緣當著她和小尼姑的面當面諷刺小姐和夫人的時候,她真想朝著思緣狠狠扇巴掌吐沫子,可是她知道得罪了思緣就等於得罪了靜和,只會讓小姐的日子更加難過,她一直忍耐著,如今終於可以一解憤恨了。常言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流連走出了院門,簡秋兀自取過石桌上的茶,再次揭了茶蓋剛湊到唇邊,唇上的水溫已經涼透。
簡秋也不再喝,只是捧著茶,目光無距遠眺蒼穹,心裡卻是明白,時間不多了,若是她沒有記錯,簡府就要來人接她們回府,而庵裡的恩怨,她必須快些了結。
靜和,思緣,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