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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菜市場裡的賣菜大媽,看似沒有高階白領光鮮亮麗,但卻是最接地氣的地方,也是這個鋼筋水泥叢林裡最具有人情味的地方。
可她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只剩下了空蕩蕩的街道,她還開玩笑和荊楚說:“每次過年的時候都是這樣,外地人都回去了,所以人特別少,地鐵啊公交啊都有位置坐,最安靜的時候了。”
走著走著,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往年哪怕人再少,可老城區的本地人那麼多,買菜的開店的都不會回老家,還熱鬧著呢,超市裡各種促銷。
但她現在走的地方卻像是末世後的世界,只剩下了空蕩蕩的建築,一個人都沒了。
她毛骨悚然,卻依舊沒有想到那裡去,只不過第六感令她開的玩笑已經有了生硬:“和那次在北京地鐵站好像哦,我們不是進入什麼異度空間了吧,感覺像是末世以後的城市誒。”
哪怕是有了不詳的預感,她寧願是遇到平行空間這種事,也下意識地不願意朝那麼可怕的方向去想。
但誰能自欺欺人一輩子呢,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說“我們要死了”,總之一瞬間,楊綿綿就被哭泣聲與道別聲給淹沒了。
“綿綿,我們要死了。”
“綿綿,你怎麼回來了。”
“綿綿,能最後見你一面真的太好了。”
“綿綿,我的主人不要我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綿綿,我們被拋棄了,為什麼他們不帶我們一起走?”
“綿綿,我有點難過,可我哭不出來。”
楊綿綿驚得心跳都停止了好幾秒,荊楚站在她旁邊就看到她臉上的血色退得一乾二淨,像是隨時隨地都會暈過去,荊楚不得不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綿綿,你沒事吧?”
耳邊充斥著那麼多物品聲音的楊綿綿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她大腦空白了很久以後,心底徒然升起一陣恐懼和驚慌,這種惶恐的感覺她從未經歷過,哪怕在聽約翰說他的故事時,她也只有緊張而沒有這樣的驚慌失措。
此時,她所有的智商都歸了零,她抓著荊楚的肩膀,急得話還沒說,眼淚先流下來了:“怎麼辦啊,怎麼回事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荊楚心中不忍,他也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牆體上都寫了拆,許多戶人家門口都封了封條,顯然就是一副打算拆遷的樣子了。
拆遷……這對人來說有時是好訊息有時是壞訊息,但只要錢夠多,基本上都是好訊息,在南城尤其如此。
這一次拆遷是由政府主導,因為新上任的領導決定做出點成績來看看,於是就選擇了這片嚴重拉了南城發展後腿的老城區開刀,打算將這一帶拆遷後打造成一個新的cbd,加上原有的教學資源,可以一躍成為南城數一數二的大區。
這件事在楊綿綿準備出國期間就早已有了端倪,有訊息靈通的人在這裡買了不少老公房,一是拆遷可以賠償大筆的費用,轉眼就翻一番,二是就算不賣,政府在改建以後會造回遷房,重新回到這裡之後就等於是家住cbd的學區房,而且是最好學校的學區房,這足以讓許多家長趨之若鶩了。
而那個時候之所以物品們沒有察覺到,是因為囤房的人基本上都不住在髒亂差的老城區,買房是為了投資而不是自住。
一直到楊綿綿出國後,拆遷的訊息就傳了開來,一開始賠償的價格不高,所以走的人不多,堅決留守陣地的不在少數,對拆遷辦的人不假辭色,但這畢竟不是企業拆遷而是政府規劃,經過多方勸說,加上後來賠償金慢慢豐厚起來,大多數人都拿錢走人,不準備和政府硬抗了,哪怕是守了老房子一輩子的老人們也在兒女的勸說下同意了,畢竟兒女要結婚生孩子哪裡不要錢?
錢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最好的通行證。
去年11月的時候,依舊有釘子戶堅持不搬走,於是斷水斷電的強制性措施開始,在1月份,除了楊綿綿之外,所有住戶都已經簽訂了協議,必須在春節前搬走。
因為正月初八,上班第一天,這裡就要被推毀了。
作為最後一個失蹤的釘子戶,最近拆遷辦早已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楊綿綿身上,甚至還關注了她的微博,只可惜她一概不看評論和私信,也不接受陌生人的,所以機緣巧合,讓她在今天才得以面對這個事實。
也許這是幸運的,晚一天知道就少一天痛苦,但這也是悲哀的,因為留給她的時間……所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