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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七千多個晝夜,是它們陪她一起走過,她可以帶走一部分朋友,可其他的,只能留在這裡了。
“小羊,時間差不多了。”荊楚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上來,他帶了很多紙盒子,把可以帶走的小夥伴一個個裝好放到箱子裡再搬下去,楊綿綿看著他把它們一個個搬走說:“我想再等一會兒。”
荊楚看了看時間,想了想說:“可以,我去把它們裝好,等我放鞭炮的時候你就要下來了,知道嗎?”
楊綿綿點了點頭。
然後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樓下已經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電線杆大聲說:“吉時到了!綿綿快下來!”
大樓也在溫柔地催促:“新娘子要出嫁了,我們看著你下去。”
楊綿綿提著裙襬,最後一次看著這個熟悉的家,要抬起頭,才能很努力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綿綿,該走了。”門說,“我目送你離開。”
照道理,新娘要孃家的兄弟揹著離開家裡,但是楊綿綿沒有兄弟姐妹,樓梯說:“我也算是綿綿的家人,你踩著我走,就是我們送你嫁人了。”
老舊的大樓白天也是黑漆漆的,這一帶早就斷水斷電,哪怕現在是白天,視線也很差,樓道燈想了想,啪一下亮了起來,大家都發出驚訝地呼聲,楊綿綿也愣住了,抬頭不解地看著它。
它憋紅了臉:“走吧綿綿,反正我們也要死了,我還不如給你照路。”它就好像是從前她每一次回家一樣,隨著她的腳步亮起了自己,可這一次不同的是,點亮光明的不再是電力,而是它僅剩的生命。
楊綿綿只走了一層,它就再也堅持不住,嘩啦一下碎成了碎片,楊綿綿一怔,抬頭只看到碎了的小半個燈泡,玻璃碎片從樓道的縫隙裡掉落。
而就在那個樓道燈熄滅的一瞬間,另一盞燈已經接著亮了起來,它說:“像不像是煙花?綿綿別怕,我們給你照路。”
楊綿綿加快了腳步,但婚紗那麼長,她覺得腿上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步都走不快。
十秒鐘之後,第二盞燈也熄滅了,第三盞燈亮了起來,彷彿是它們不用明說的默契,一直到她走到樓下,最後一盞燈也堅持不住,嘩啦一聲碎成了碎片,楊綿綿只聽見它笑著說:“碎碎平安,綿綿以後一定平平安安。”
然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她看到荊楚靜靜站在一片紅色的鞭炮中看著她,楊綿綿忍不住,扭頭去看大樓,它說:“我就這樣送你離開,再見了,綿綿。”
她一行熱淚就這樣落了下來,荊楚握著她的手,挽著她慢慢往外走,海盜叼起她長長的裙襬,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它好像也明白了,這個地方它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它跑到熟悉的電線杆下抬起後腿撒了一泡尿。
電線杆:“……”都要結局了為什麼還要摧殘它,人艱不拆啊!
楊綿綿破涕為笑:“海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海盜淡定地重新叼起她的裙襬,像是一個稱職的花童。
楊綿綿覺得額頭一涼,她抬頭一看,雪花從天空飄了下來,荊楚側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們走了,好嗎?”
她點點頭,用力挽住了他,婚紗從地上沙沙拖過,這時,再也沒有人說話了,它們都只是靜靜凝視著,看著她一步步離開這裡,走向未來更加廣闊的世界。
走到石橋那裡的時候,她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鳴,她知道時間到了,那是離別的喪鐘,已經有小夥伴永遠地離開了她。
她無法再控制自己,渾身顫抖著落下眼淚來。
遠遠的,她聽見了和聲:“綿綿,我們送你離開。”那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又像是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直到她面前的每一個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小夥伴,都堅定地重複著這句話。
它們每一個都知道那巨大的轟鳴聲代表著什麼,也清楚過不了多久,它們也將喪生在那樣的聲響中。
它們馬上就要死了。它們每一個都無比明確這一點。
但這一刻,它們並不想去想那麼悲傷的事,它們只是堅定地告訴她,我們送你離開。
我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就在那一瞬間,楊綿綿突然明白了婚禮的意義,她一直覺得婚禮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