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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從比較暖和的上午十點鐘開始拍到下午四點鐘左右,楊綿綿還是凍得不輕,等溫度往下再一降,荊楚就不允許她繼續拍了,給她灌了一碗薑湯,把她塞進車裡,打了空調,用毯子把她裹住:“冷不冷?”
楊綿綿搖搖頭,問:“今天晚上我不能在這裡睡嗎?”
“我知道你想留在這裡陪陪它們,但是綿綿,這裡已經斷電斷水了。”如果可以,荊楚怎麼會狠心不讓她在家多住幾天呢?可大冬天的斷水斷電,而且這一片一個人都沒有,到了晚上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晃悠進來,他是怎麼都不會放心的。
楊綿綿也知道不方便,她嘆了口氣,把臉埋在毯子裡,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了。
荊楚開車回家,實在沒有功夫做飯,乾脆就下了一碗雞蛋番茄面,楊綿綿吃了碗麵之後就去浴室裡泡澡,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嗆了水才醒過來。
大家都知道城市另一頭有許多夥伴要死了,心情都很沉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也許有一天,它們也要面臨同樣的命運。
第二天繼續拍照,昨天一整天的時間楊綿綿只拍完了整個小區,荊楚拍的時候不覺得,晚上翻看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微妙,人家婚紗照就算不能去歐洲馬爾地夫也要選個公園拍的美美的吧?可她呢,抱著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的,蹲在垃圾桶旁邊的,和一群野貓一排蹲在花壇上的,嶄新美麗的婚紗和荒蕪老舊的佈景很不相稱,但奇怪的是居然有特別的魅力。
今天的佈景總算走出了小區,所有小夥伴都知道楊綿綿要來拍婚紗照,所以幾乎每一個都強烈要求和她合影:“綿綿!快和我拍!你看我是不是萌萌噠!”
楊綿綿提著裙襬從這個牆角爬到這個石墩,大冬天的居然熱得一身是汗,荊楚也不再是等她擺好pose再拍,楊綿綿拍照的動作都太蠢了,他現在專注於給她抓拍鏡頭。
有一張是她提著裙襬準備去和雨棚合影,但是有臺被拋棄的老空調叫了她一聲,她扭頭去看,那回眸的一瞬間被他抓拍了下來,他覺得美極了,但楊綿綿不大滿意,有點小脾氣:“就拍了我呀,其他都糊了,它們沒拍進去。”
荊楚不和她爭論,好脾氣地笑了笑:“是我沒拍好,我們再拍幾張。”
忙活了一上午,楊綿綿裹上羽絨服,去最近的飯店裡吃飯,周邊所有的飯店也早就搬走了,整個地方就好像是個鬼城一樣,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飯店。
而堪堪錯過了拆遷的老闆娘夫婦說起來這件事,口吻裡都滿是可惜,差一點點,他們也可以拿到好幾百萬的賠償金,又抱怨為什麼政府不多劃一片區域,親戚家的誰誰誰就因為拆遷賠了多少錢現在全家都出國旅遊了等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楊綿綿越聽越不舒服,她拉著荊楚走:“我不吃了!沒胃口!”
荊楚也沒強求,看著她氣鼓鼓回了車上,他去隔壁家買了一盒蛋炒飯:“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要吃的。”
“我不餓。”她是真的不餓,從知道這個訊息開始,她就情緒低落胃口變差睡眠質量下降,臉色也差了,今天出門前還抹了口紅,否則嘴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再漂亮都不上鏡了。
荊楚現在是把她當成小公舉,一句重話都不說,哄著她吃飯沒成功,乾脆靠喂的。
對於送到嘴邊來的飯,楊綿綿沒有再拒絕,很給面子地吃了幾口,口吃不清地說:“這家店的蛋炒飯就在我初中旁邊啊,我拿了獎學金會去吃一頓,可貴了,8塊錢!他們搬到這裡來了啊。”
荊楚又舀了勺給她:“那就多吃點。”
“我自己吃,你也吃吧不要餵我了。”她不鬧脾氣了,自己接過來大口吃著,一口氣把一整盒的蛋炒飯都吃完了。
午休是和石碑閒聊,它作為歷史文物,將和學校一起被保留下來。
“綿綿,你不要難過。”
“這怎麼能不難過呢?”她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坐在橋墩上,託著腮,滿臉都是迷惘,“很快就要見不到大家了。”
石碑想了想,說:“你還記得嗎,以前這裡開著一家小店。”它說的是距離橋最近的那一家雜貨店,以前是一個老大爺開的,夏天的時候門口放了個大冰箱,蓋著厚厚的棉被,裡面都是五毛錢的棒冰。
楊綿綿想起來了:“記得啊,那個大爺還請我吃過呢,七個小矮人的那個。”以前的棒冰有一種叫七個小矮人,一塊錢裡面有七個小棒冰,加了不同顏色的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