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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交流結束,楊綿綿從毛巾中準確分辨出了荊楚的那一條,沒辦法,雖然長得都差不多但是聲音太熟悉了,而且一早就在呼喚她:“綿綿我在這裡~在這裡~~”
她拿了毛巾和水湊到他身邊,荊楚有點意外:“你今天下課倒是早。”說著要去接她手裡的東西,但是楊綿綿手一縮,躲過了,反倒是踮起腳尖拿毛巾給他擦額頭上的汗。
荊楚一下子就愣著了,看到她認真的樣子不由俯低身,方便她夠到,楊綿綿認真仔細地替他擦乾淨臉上和脖子上的汗,這才把水遞過去,荊楚揉了揉她的腦袋:“吃過飯沒有?”
“吃了,鄒奕請我吃的。”楊綿綿仰頭看著他,他喝水的時候喉結滾動,看得她臉上莫名一燙。
荊楚看著她臉上兩朵紅暈,摸摸她的臉:“悶了嗎?我們出去透透氣。”
“噢。”她低著頭小聲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竊喜,突然就開心了起來。
荊楚捏捏她的耳朵:“一個人傻樂什麼呢?”
她就抿著嘴搖搖頭,牽著他的手,莫名其妙一個人就樂了一路。
荊楚原本是想在警局裡衝個涼換身衣服的,楊綿綿來了就直接帶著她回家了,誰曉得她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拉著他的手笑,回到家裡還笑,而且還是那種彎著嘴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的燦爛笑容。
她的舉動太反常,荊楚在心裡細細篩選了一遍可能性,有點懷疑:“你中彩票了?”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楊綿綿扁扁嘴,“並沒有天上掉下餡餅來,我這兩天還挺倒黴的。”
她說著就把拒絕人家表白結果差點被人捅了的事說了出來,荊楚皺起眉頭:“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前兩天不是在忙那個砍了十一刀的女人麼,你回來我都睡著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楊綿綿總算想起正事來了,“她真的是自殺嗎?”
荊楚的表情帶了些無奈,看來她並不是第一個對此表示懷疑的人了,但他還是說:“的確是自殺,法醫從傷口的角度、血跡的分佈做了很詳細的檢查,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人的確是自殺無疑,一個人是不是自殺和他怎麼死並沒有直接關係。”
楊綿綿對他當然是無條件信任的,只是無限唏噓:“有些人活得那麼艱難,但有些人卻又那麼輕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唉。”
“那你也該和我說一聲。”荊楚捏著她的臉,“這麼大的事不和我說?”
“不是很重要的事啊,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楊綿綿不以為然,她以前還可能借機會撒個嬌什麼的,但最近一直忙著用功讀書,這種事已經被她選擇性忽略了。
畢竟這是世界上的頂級學府,智商150以上的不能說一抓一大把但也絕對不少,一個個都聰明過人,越是往上走,遇到的就越是優秀,楊綿綿往後只能越來越謙遜,而不能越來越驕傲。
荊楚反倒是有點心疼她:“不用那麼用功,你看你都瘦了。”他早就習慣了唸書輕而易舉的楊綿綿,現在看到她那麼努力,反倒是心疼了。
“不辛苦,很好玩兒啊。”雖然出國要考試的內容很枯燥,但物理卻很有意思,她還經常給威爾遜教授寫郵件,威爾遜教授給她開了書單,兩個人保持著每月三四封的郵件往來,交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荊楚牽著她的手,想著當初她說要去學犯罪心理,難免好笑,人總是在不斷成長的,楊綿綿是怎麼樣一路走過來的,他看的最清楚,現在看到她可以學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東西,看到她這樣努力,心裡也覺得溫柔起來。
“嗯,那用功可以,不能晚睡。”荊楚故意板起臉,免得她又看書看過頭睡晚了。
沒想到今天楊綿綿一點也不想看書,她還惦記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鬧著要和他一起洗澡。
洗就洗吧,荊楚好好給她洗著頭髮,她卻要一直仰著頭看他,要多不安分就有多不安分。
“低頭,要流到眼睛裡了。”荊楚強壓著把她的頭給摁了下去,好不容易給她衝乾淨了泡沫,她又鍥而不捨抬起頭來了。
荊楚無奈極了:“怎麼了,這個蓮蓬頭在和你說話,你們在聊天?”
蓮蓬頭一臉呆滯:“並沒有╮(╯_╰)╭,綿綿自從能把我們遮蔽以後就在這種時候遮蔽我們了。”
玻璃門:“對啊對啊,撒鼻息~~居然被遮蔽了,伐開心_(:3」∠)_”
毛巾:“這也是很正常的啊,誰叫你們以前總是在這種時候嘲笑她羞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