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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盪盪地落了座,卻見幾案上酒席竟已置備妥當,幾樣小菜頗為精緻考究,一壺正溫著的酒也是酒香四溢,不禁令人食指大動。
那牡丹也在對面落座後,又慵懶迷人地問道:“不敢請問二位高姓大名?”
梅用急忙答到:“在下姓梅單名用,這是舍妹謝鶴語。”聽聞此言謝鶴語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顫,梅用卻只顧著看向牡丹,卻又如何能夠注意?
牡丹對謝鶴語施禮道:“見過梅姑娘。”目光又轉向梅用,以手掩口吃吃地笑道:“公子真的叫梅用?卻不知是哪個沒字?”
梅用道:“是梅花的梅,不過若可博佳人一笑,就是在下姓沒又有何妨?”
牡丹道:“公子如此可折殺牡丹。”眼中卻分明流露出欣喜之情,頓了頓又道:“既有酒席佳餚,又怎可沒有歌舞相伴?妾身雖然舞姿粗劣,但也願獻舞一曲,為公子解悶,跳得不好,公子見諒。”言罷,揮揮玉手,方才一直站於一旁的鈴兒應聲“是”,轉身出了房間,片刻迴轉,手中卻多了把琵琶,只見鈴兒略略調調絃,美妙的音樂便仿若流水般從她指間流出,起承轉合間全然不露怯場之意,卻不想這小姑娘竟是個琵琶高手。只見此刻牡丹已然褪去長衫,離了席位,輕輕隨著音律舞動起來,姿態曼妙,當真仿若一朵美豔無雙的牡丹。
梅用上樓之前,原來只是想在牡丹嫁入豪門之前再多看牡丹一眼,甚至若運氣上佳,或說上幾句已餘願足矣,卻不想自己竟可有與佳人美酒佳餚,輕歌曼舞的美妙時刻,梅用現在簡直連眼睛甚至都捨不得眨,只盼盡力記下牡丹的一顰一笑,以供自己日後慢慢回味。
梅用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那個七、八年前的楊用,在滿是紅色楓葉的楓葉谷,每天只是痴痴傻傻的望著丹兒。
梅用信手端起酒杯,正欲品嚐佳釀,此時謝鶴語忽地從一旁靠過來小聲道:“用哥哥,這牡丹姐姐果然傾國傾城,難怪用哥哥非要為其贖身不可。乾脆我二人趁現在四下無人,這就綁了她,立即押到烈火頂叫爹爹做主婚,今晚便叫她成了我的用嫂嫂如何?”
梅用不禁被這些小孩般天真的言語拉回心神,不禁莞爾,低聲笑道:“胡鬧。”又見謝鶴語呆呆望著望著身形曼妙的牡丹,小手又不禁撫摩裹著白布的左臉。
謝鶴語雖平日裡對自己的臉傷總是裝出一副不在乎,無所謂的神情,只是梅用知道,畢竟是女兒家又怎會真的不在意?此刻也不得不暫時放下牡丹,忙溫言低聲道:“語妹也是小美人,等再過半月傷完全好了,到時來找你爹爹提親的怕是踏平烈火頂還有富餘呢。”
謝鶴語知道梅用是在安慰自己,轉彎抹角地哄自己開心,但此番言語無論是誰,聽來自然頗為受用,不由得小臉一紅,忙抓起桌上酒杯,欲一飲而盡,掩飾欣喜之情。
梅用卻忽地一把搶過酒杯低聲正色道:“語妹,我說過多次,這治傷的三個月絕對不可飲酒食腥,否則於傷勢大大不利,你怎的這般不聽話!”
其實謝鶴語原也未想喝此酒,只是一時欣喜緊張才會忘記,聽到梅用責備之言也不生氣,只扭頭頑皮吐吐舌頭。
梅用抓起謝鶴語的酒杯,意欲代替其滿飲此杯,再繼續飲美酒賞美人,忽地梅用眉頭微微一皺,一股與方才房中所燃的天竺香頗為不同的幽香隱隱傳來,梅用略略尋找,隨即領悟到此香味竟是從謝鶴語的杯中傳出,梅用腦中靈光一閃,暗道好險,忙放下此杯,又那起自己那杯酒,輕輕一嗅,瞳孔不由又是一緊。
此刻牡丹一曲舞罷,嫋嫋回到座位道:“妾身一曲已歇,二位竟不肯吃些酒菜,莫非嫌妾身此處酒菜粗俗,難以下嚥麼?”
謝鶴語正想回答,卻被梅用一把搶先答道:“舍妹有傷在身,實在不宜飲酒。”
牡丹道:“謝姑娘有傷在身自然不好勉強,公子為何也不用?”梅用笑道:“在下正等著與姑娘對飲,牡丹姑娘,請。”言罷將自己杯中酒一乾而盡,又端起謝鶴語的酒杯道:“在下替舍妹再敬牡丹姑娘一杯。”又是一飲而盡,牡丹不想失了禮數,忙也陪著喝下。
這時謝鶴語原想和梅用說話,卻只見梅用竟然不知何時開始臉頰泛紅,此刻正不停地喘著粗氣,顯然此刻竟然有些酒醉。謝鶴語不由得暗道:昔日在胭脂村,也曾數次見用哥哥飲酒,酒量也自是不錯,怎得偏偏今日只吃兩杯竟然醉成這樣,又抬頭瞧瞧牡丹,只見後者正雙目含情注視著梅用,見到二人此刻這眉目傳情,郎情妾意的模樣,莫非便是人們常說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梅用此刻通紅的俊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