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颳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謝賦再一陣猛掙:“不行,你先暫時留下!事必不至於此!”
六房長官率諸吏依依送別,苗泛與刑房眾人更多紅了眼眶。
“大人,此後山高水長,保重。卑職等相信,大人不日必將起復,乘風更上一層雲。”
張屏還禮一揖:“告辭。”
玳王和何郎中在隔壁行館,蘭珏下榻於與豐樂縣衙後的知縣宅邸,兵卒多防把守在這兩處,豐樂縣衙的正門反而是守衛最少的。
張屏便從大門出了衙門,無昧悄悄從前方小巷的守兵堆中探了探身:“阿屏。”
張屏走到巷口前:“嵋哥。”
左右的守兵無聲地散開,留出一塊空地。無昧抓住張屏的胳膊,紅了眼眶:“阿屏,你往哪去?”
張屏向上動了一下嘴角:“嵋哥,放心,我有地方去。”
無昧嘴唇哆嗦著,半晌抬袖擦了一把眼:“哥真想跟你一塊兒走了。但要這麼著,就是抗旨了,你更得受連累。你放心吧,你出來趕考之後,我為了能出家,經卷跟科儀都可勁兒背過。那法會,也不能就我一個,其他的肯定都是真正的高功法師,我跟著他們混就成。你曉得,哥別的不行,混還是有一手的。”
張屏道:“嗯。”
無昧再吸了吸氣:“謝大人這般的好性子,他家裡人肯定也都是和氣人。我借住這幾日,一定妥當。你放心吧,我得空就多替他們念念經,還有……”
張屏點頭,拍一拍無昧的手臂:“嵋哥,保重。”
別過無昧,張屏揹著包袱獨自走在街道上。
穿回粗袍,足踏布履,一步步前行,他心中竟更覺踏實。道路兩側店鋪景緻,與騎在馬上坐在車轎中時所見殊然有別。
玳王將要移駕,主街暫已清道,把守森嚴。張屏轉入小街,路上行人亦不多,有些認出了張屏,詫異注目,甚至遠遠尾隨一段,張屏也不以為意。
穿過幾條街巷,來到東市街,張屏舉目四望,視線落到一塊寫著“得慶堂”三個字的匾額上,徑直走去。
店鋪內十分寬闊敞亮,中間一道細竹隔扇將店中分做兩塊。西側臨門處擺放一張大條案,下方一排木箱。按花色樣式整整齊齊摞放著碗盤杯碟,還有一排瓷甕。靠牆的木架上則是成對的瓷碗、各樣花色的瓷制酒器。
東一側亦是整面牆的竹木格架,格內盡是茶器,或盞或壺。架前一張長木桌。其上陳鋪松針紋茶墊,桌角供著一盆文竹,幾縷香菸自一方小小假山般的奇石孔洞中蜿蜒而出,升騰融散。
奇石旁有一尊瓷像,少年形容,眉目秀美,寬袍長袖,倚靠桌而坐,手捧一展開的卷軸,神態疏曠。
張屏打量瓷像,店中櫃檯內,一獨坐品茶的老者仔細瞅了瞅張屏,雙眼一亮起身,跟著一瞥門外,再一端詳張屏身上的舊衫,笑容滿面迎出,恭敬一揖。
“尊客駕臨,小老兒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不知尊客想買什麼物件兒?”
張屏還禮:“老丈不必客氣。晚生只是隨便看看。”
老者笑眯起雙眼:“尊客請儘管瞧。若嫌這格架上的器具不堪入目,內間還有雅器。另有些珍品小店中未備,但有圖冊可供覽閱,若是尊客喜歡,小店即刻從京城總鋪裡調來。如仍無中意的,客官亦可將想要的式樣告知小店,小店可專為尊客製出。”
張屏道:“貴店不止一間鋪子?這些瓷器都是自家燒製?”
老者道:“小店在豐樂只有一間鋪子,總號在京城,數個州郡都有分鋪。京城附近與燕州府的燕川、沙臺,河南府的寶豐,都有小店的瓷廠。有燒粗器的,也有壺盞雅器。因是自家窯出自家鋪子賣,價格比那各處進貨的鋪子公道。”
張屏問:“貴店在南方可有窯廠?”
老者又一笑:“小老兒不敢在尊客面前說瞎話,確是沒有的。我們得慶堂的瓷器俱是北窯。瓷行南北有別,南邊的也少進我們北窯的瓷器。”
張屏點點頭,又看向東牆的格架:“我在別處見過一套得慶堂的青瓷杯壺,上有荷花紋飾,不知貴店可有。”
老者略一思索,道了聲“客官稍待”,步入內間,過了一時,捧著一隻黑檀木的方盒出來,放到案几上,開啟盒蓋,露出躺在錦墊中的一壺一杯。
“尊客看這套如何?”
張屏取出那套壺杯,瓷質摸起來比裘真家的細膩了許多,凝若脂,潤如玉,天青顏色。杯的大小裘真家的近似,但盞身略圓潤。茶壺樣式更加不同,上部略小,下略大,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