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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或是退朝返回,也是這般緩緩而行在巷中,獨自一人,獨自思量。
臨近巷口那邊,陳平安發現那個少年趁著師父不在,這會兒正蹲在小巷口子那邊偷偷喝酒,時不時偷瞄幾眼街道,看看有無師父的身影。
聽到了巷子裡的腳步聲,趙端明立即起身,將那壺酒放在身後,滿臉殷勤問道:“陳大哥這是去找嫂子啊,要不要我幫忙帶路?京城這地兒我熟,閉著眼睛隨便走。”
也就是雙方關係暫時不熟,不然就這附近地界,再鳥不拉屎的地兒我都拉過屎,趙端明都能拍胸脯說得問心無愧。
陳平安停步問道:“端明,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趙端明如今對自己這個名字,那是滿意至極,只是陳劍仙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問得讓他心裡不得勁,大半夜聊啥姑娘,當我是在喝花酒嗎?少年嘆了口氣,“愁啊。我年紀也不小了,喜歡的姑娘是有的,喜歡我的姑娘更是不少,可惜每天就是修行修行,修他大爺個修行,害得我到今兒還沒與姑娘啃過嘴呢。曹酒鬼沒少拿這事笑話我,他孃的四十來歲的人了,晚上連個暖被娘們都沒有的一條老光棍,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臉,喝酒沒醒吧,不跟他一般見識。”
然後少年就發現那個青衫劍仙也嘆了口氣。
愁矢百中,從不落空。
趙端明立即遞過去一捧鹹乾花生,陳平安也送了少年一壺酒水,少年就收起自己那壺,從曹酒鬼那邊蹭不來好酒,那就是個只會到處賒賬的窮光蛋,揭開了泥封,仰頭抿了一口,問道:“陳大哥,哪兒的酒水,喝著勁兒不小。”
陳平安笑道:“我跟人一起開了個小酒鋪,有賣這青神山酒水。”
少年恍然道:“我就說嘛,這酒水一喝我就曉得門道了,這不剛剛入口,我就嚐出了好幾顆小暑錢的味道,一般山頭的酒水,能有這味兒?陳大哥,咱倆誰跟誰,那就說句不見外的,你再送我兩壺酒,我回頭好送師父和曹酒鬼。”
說到這裡,少年一本正經道:“陳大哥你放心,我這個人打小就出了名的老謀深算,今兒咱倆稱兄道弟這事,我除了那個曹酒鬼,保證誰都不說,哪怕回了家都不說。陳大哥你才剛來京城吧,那你是不知道,在那邊,就我家和篪兒街,早個幾年,次次打架,我一隻手打遍兩條街巷無敵手,後來不知道篪兒街哪個不要臉的老王八蛋,洩露了我的修士身份,我才主動讓賢,把頭把交椅給了別人。不然篪兒街那幫蝦兵蟹將烏合之眾,還得被咱們意遲巷壓個好幾年,按照老規矩,每天乖乖夾尾巴做人,見面就得繞路。”
陳平安雙指一捻,將顆花生米拋入嘴中,微笑搖頭道:“認識歸認識,酒水不能再白送兩壺了。”
趙端明試探性問道:“陳大哥,算我欠賬行不行?”
陳平安搖頭道:“小本買賣,概不賒欠。”
不著急去往客棧,就幾步路遠的地方,去早了,寧姚還未返回,一個人杵在那邊,顯得自己居心不軌,擺明了是心急吃熱豆腐,去晚了,也不妥,顯得太不上心。
“對了,陳大哥你今年多大了?像你這麼年輕有為又相貌堂堂的
劍仙,嫂子找你當道侶,確實也不奇怪。”
“年紀不大。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我啊,還沒到玉璞境。”
“可以可以。”
“陳大哥,嫂子這麼好看的女子,境界又高,你可得悠著點,明裡暗裡喜歡她的男人,一定茫茫多,數都數不過來。”
“端明啊,你還是年紀太小,有些事就不懂了,我媳婦這樣的女子,一般男人都不敢喜歡,就算愛慕,也只敢偷偷藏在心裡。嗯,倒是有個不怕死的,然後被我打暈掛樹上去了。”
“誰啊,膽兒肥得沒王法了,陳大哥你報個名字,小弟回頭就幫你收拾去。”
“巧了,他如今就在京城當官。”
“誰啊,官大不大?在不在意遲巷和篪兒街混?”
“他叫趙繇,官不算大,才是你們京城的刑部侍郎,好像宅子就在你們意遲巷。”
“……”
“這就怕了?都說馬糞趙氏最混不吝,是大驪官場罵人的話嗎,顯然不是,夸人才對,可我看你,懸。”
“陳大哥你說笑話呢,一個刑部侍郎而已,我請他來,求他來!”
“呦,趙侍郎,這麼巧,路過啊。”
少年趕緊轉頭,有個屁的趙侍郎,鬼都沒一個,少年大笑道:“他來了才好,官兒是大,可這麼個文文弱弱的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