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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桓的不是。”
帳中沉默片刻,顧含章緩緩抽出手低聲道:“靈堂守靈三日,日夜不眠,我只恨你走得倉促,一句話也不能向我交代,原來是你早有防備,假死脫身,全府上下老老少少卻是陪著痛徹心扉。”說著,眼淚忍不住撲簌簌落下,一滴滴落在蕭桓手背上,滾燙滾燙,如火一般灼著蕭桓,他一把將她抱緊了,啞聲道:“含章……”
顧含章推不開他,悶聲道:“你置之死地得以後生,我心裡難受,卻是生不如死。那日扶棺下葬西山,天降大雪,我見那雪落紛紛,蒼穹盡染素白,像是另一個再無煩惱爭鬥的乾淨世界,當時恨不能隨著你去了。”黑暗中兩人緊緊相偎,蕭桓用力擁著顧含章,不讓她推開他,面上神情卻是極為動容。
“但我又想,若是我也隨著你走了,誰來洗刷你的冤屈,誰來重新開啟秦王府的大門?”顧含章激動說罷,忽然惱道,“你想的好計謀,假死以矇蔽世人之眼,脫身後隱在東陵王府,珠翠雲鬢,美人環伺,又有美貌的小表妹侍奉湯藥,好是逍遙自在。”脫口而出的是壓抑已久的醋意,顧含章無法收回說出口的話,又怕蕭桓取笑她,頓時不做聲了。
夫妻二人成親也有將近一年,昭陽宮鉅變之前,顧含章在家中僕人面前素來便是端莊溫婉、聰慧和氣的模樣,既不外露鋒芒也不刻薄吝嗇,便是從前在御史府做個默默無聞的顧家三小姐的時候,也是溫順文靜,兩家僕人莫不以為她寬厚無爭,毫無脾氣。如今便是頤兒與琳琅在,恐怕也要被她的滿腔酸意驚嚇著。
“清風剛將我悄悄送至東陵王府,上京城便傳出訊息,言顧御史之女前王妃顧氏含章縱火自焚於御史府西北院,屍身抬出時已然成為焦炭一具。”蕭桓輕嘆一聲,緊握住顧含章的手掌驀地用力,周身僵硬如石,“東陵王府小丫鬟以為我拔毒未醒,我聽在耳中卻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含章,你說,我如何再逍遙得起來?”
顧含章心中一顫,別過頭去不吭聲,暗道,這筆帳日後再與你細算;心頭雖是這樣想,逐漸回暖的手卻悄悄地反握住他粗糙的手掌。只隱約可見模糊影子的黑暗裡,蕭桓微微笑了一聲,半是自嘲半是苦笑地在她耳旁低聲道:“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計,是大哥暗中所設,我也是臨到最後才得知,縱是想告訴你,也無機會向你說明。”顧含章略略一驚,再要細問,蕭桓已慢慢在她耳旁道:“此事頗為複雜繁瑣,待日後重回上京,救出父皇母后,我再與你細說。”
蕭桓提起順欽帝與王皇后,顧含章驀地扶住他的肩頭,焦慮道:“我在出京之前便再也打聽不到宮中任何訊息,也不知父皇母后是否還安好?”蕭燁與蕭瑧這兩人不擇手段,連蕭桓也能下手毒害,順欽帝與王皇后被囚禁昭元殿靜室,必定也是難逃毒手。
顧含章越想越焦急,蕭桓卻鎮定異常:“莫慌,含章,你想想,有七叔輔佐,麒麟衛禁軍神武軍三軍大權在手,手中又挾持了父皇母后,為何四弟還未能位登大寶?”顧含章咦一聲,沉吟片刻道:“我倒是從未想過這許多,以為蕭瑧想坐在儲君的位子上過足癮……”未說完,她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哪有這般荒唐的念頭,古來皇家自相殘殺,莫不是為了那高高在上的金鑾寶座,豈有近在眼前而不去坐穩之理?她猶在心中猜測著,蕭桓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慢慢寫了兩個字,玉璽。
“虯首山一戰凱旋受封后,四弟與七叔暗裡走得極近,七叔數次設計陷害於我,父皇雖責罰訓斥,暗中也已逐漸警覺,表面上雖照舊待我嚴苛,在書房內卻細細盤問了我四五日,見與宮中機密影衛所報一致,父皇大為震怒,閉門冷靜數日後吩咐我嚴密監視京中麒麟衛與禁軍動向,提防兵變。”
顧含章大驚,始知順欽帝早已防備襄王,奈何陳王蕭瑧手掌神武軍大權,襄王手握麒麟衛人馬,兩人若是成犄角之勢夾擊上京城,養尊處優已久的禁軍勢必擋不住兩方虎狼一般的人馬。縱虎歸山易,再捕虎入柙難。襄王是那伏在草叢中閉目待醒的虎,而蕭瑧便是那放出籠的幼狼,沾了血腥便再也束縛不住他的野心。
“藏於昭陽宮正殿山河畫卷後的立儲詔書是七叔偽作,玉璽自然也並未落到他們手中。”蕭桓哼了一聲淡淡道,“詔書可作偽,大齊傳國玉璽乃大雪山中萬年血玉雕成,只此一塊玉石,再無相似玉料,他二人費盡心機也尋不到替代之物,只能將希望著落在父皇母后身上。”
“因此,暫時還無需替二老擔憂。”
赤火燎白雪
顧含章見蕭桓似乎胸有成竹,便問:“莫非你知道這玉璽藏在何處?”蕭桓苦笑著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