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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大齊軍營的幾位南疆大夫所需藥材已運到徐連關外,望派人前去接應;成老軍醫自請隨軍前往,顧含章怔了怔道:“我也去。”成軍醫抖了抖頷下花白的鬍子,連忙擺手:“路途雖不遠,來回也有幾百裡地,這大下雪天的,風大雪厚、道上難走,章先生還是留在營中烤烤火罷。”
顧含章與梁月海交換了個眼神,堅持道:“我與成伯一同去。”成老軍醫沒法子,只得拿眼直看梁月海,示意他攔下顧含章。梁月海卻只是緩緩地捲起徐連關的輿圖,眨了眨眼頗有深意地說笑道:“章先生有神佛加持,此行若是跟去,包管一路平安順當。”
遼軍奸詐成性防不勝防,成老軍醫也是擔心途中有變,但見梁月海與顧含章都堅持,只得嘆了口氣點答應了。管陲自西北軍中抽調四百人前往運糧,又挑了三百餘精兵跟隨老軍醫與顧含章一道去取藥材。天一黑,運糧官率軍先離去,而往徐連關口取藥材的三百人馬也已整裝待發,只是梁月海未下令,誰也不敢上馬先走。
此行管陲親自帶兵護送,一是因為顧含章隨行,不容有閃失,二是因梁月海對卓勒齊仍有防備,有顧含章一道去,卓勒齊勢必有所收斂與忌憚,在這件事上,兩人想到了一處去,顧含章自請跟隨,梁月海索性順水推舟應允。
草原上的冬夜分外寒冷,出了營帳只覺刺骨北風夾著雪花自四面八方打著旋撲過來,在空曠的天地間嗚嗚作響,彤雲密佈的天幕沉沉向地面壓下,四野一片寂靜無聲。梁月海立在中軍帳前的風燈下抬頭望了望天色,緩緩道:“途中若是有變,章先生先自保,剩下的交由管三哥處理。”顧含章默然點了點頭,偏帳守衛匆匆過來稟報道:“將軍,王大夫不在前營,後營也找過了,不見人影。”
這是梁月海的意思,王大夫是卓勒齊的人,著管陲明裡一道護送前去接應,實為防著卓勒齊使詐,誰知道臨時卻找不見他的人影了。
成老軍醫笑道:“王大夫為人孤僻,怕是不知躲到哪裡去睡覺了。”顧含章稍一遲疑,下馬親自去找,問遍各處守衛,都說不曾見到此人,她心裡有些著急,不知怎麼的走到了堆放閒置兵刃與火器的庫房附近,這座庫房也是簡易搭就的營帳,門前兩個守衛年紀極小,也不知是無人輪守還是怎麼的,兩人倦得輪流打盹,顧含章走到了庫房門前才驚動了兩人抬起頭來喝道:“什麼人!”
顧含章自黑影中走出,兩人不認得她,正要上前盤問,庫房中點著的燭火將一個巨大的黑影投到營帳的帳幕上,那影子直立如巨松一般,手中挽弓如滿月,弦上雖沒有箭,那凌厲的殺氣卻衝破營帳直逼上前。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低喝一聲:“什麼人!”
守衛掉頭一看,也大喝一聲提槍衝進帳中,古怪的是,庫內並無一個人影,燭火未動,各件兵器也都在原處,守衛膽戰心驚地盤點完畢,低罵了一聲晦氣,嘟嘟囔囔退了出來。兩人再想起要盤問顧含章,她早已匆匆回了中軍帳前,梁月海見她面色有些異常,低聲問了幾句,她只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小心在雪地裡摔了一跤,不妨事。”
說話間,分頭去尋人的守衛回來,無奈地稟報道:“王大夫喝醉了酒,躺在床下不肯起身。”
梁月海眼神微微一閃,沉吟片刻便道:“也罷,王大夫不去也無妨。”管陲不必多看守一人,正好合了他的意,呵呵笑著抱拳道別,一行人藉著沉沉夜色往東南方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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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時一路通暢,倒真是應了梁月海的說笑,成老軍醫捋著短短鬍鬚,面色放鬆了許多。到了徐連關口,等候接應的竟然是卓勒齊本人,他見管陲三百精兵護送、顧含章隨軍同行,抱臂斜眼,嗤地一聲笑道:“我誠心送藥,梁月海這小子倒是還留了一手防著我。”
話是這般說,他也不放在心上,由著成老軍醫翻檢藥材,遠遠地便對顧含章招手笑道:“老朋友相見,你也不熱絡些。”顧含章走近了朝他一揚手中的短刀,壓低聲音問道:“你送去齊營的那幾個軍醫是否可信?”
卓勒齊眯起灰藍雙眸上下打量她片刻,忽地將手中彎刀往雪地裡一插,正色道:“南疆人最重道義,既是有心結盟,絕不會暗中使絆子陷害盟友。”他頓了頓,英俊的臉上忽地露出吊兒郎當的笑意,壓低嗓音問道:“含章,你莫不是看上我那幾位郎中兄弟了?”
顧含章一口氣噎在喉頭,上不得下不得,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再低聲問道:“那位王大夫並非南疆人,我瞧他似乎不是一般人物……”卓勒齊擺明了消遣她,眨了眨灰藍的眸子嘖嘖打趣道:“蕭桓屍骨未寒,你倒是……”顧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