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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後沉聲道:“依照大哥的聰明才智,他或許真知道這兩件東西的藏身之處。”
顧含章嗯一聲便不再多言,兩人都安靜下來,不再提這些紛擾繁複之事,只安心享受數月以來頭一次這樣相擁而臥的溫馨甜蜜。先前蕭桓餵了她一顆解酒的藥丸,酒勁去了大半,身上奇癢卻還不曾褪去,方才心思都放在大事上,此刻靜下心來,只覺手臂、肩背又痛又癢,忍不住窩在蕭桓懷中不停伸手去撓。
天寒地凍,顧含章隔了單衣撓癢,只覺得尚有一絲熱氣的肌膚被冰涼雙手抓過,冷得與紅腫的手指無異,心裡不由得怨恨蕭瑧硬逼她喝下的幾杯杏花酒,正氣悶之間,蕭桓將她拉進懷中,在她頸後掖好被角,溫熱的手掌竄入她中衣內,貼著她光滑背脊慢慢撫過。蕭桓的手掌極為粗糙,指腹與掌緣又因常年練劍握刀都結了粗硬老繭,隨意往她身上一抹,比她自己撓癢還舒服。她退出手來探入蕭桓衣內取暖,弓身蜷在他懷中,原本冷得直哆嗦,片刻後周身逐漸有了暖意,也不再發抖,更是一點點貼近蕭桓身前去靠著;蕭桓任她伸手貼著他的胸膛取暖,不由取笑她道:“年初春暖花開,你的雙手白嫩如破土的新筍,隔了數月來瞧,倒是變得如同臘月裡懸在農人家屋簷下的凍蘿蔔。”
夫妻二人經此大劫都如再世為人,感情愈深,心貼得愈近,說笑也比從前自然許多,蕭桓低聲說笑,顧含章也不惱他,只隔著中衣狠狠擰了他一把,怕被帳外小季聽見,閃電般捂住蕭桓的口,只聽見蕭桓悶哼一聲,不知怎的便不做聲了。
過了許久,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摸到顧含章箭傷處,輕輕地撫過那銅錢大的傷疤,啞聲道:“含章,傷口還疼麼?”顧含章搖頭:“早不疼了。”傷口結痂,偶爾用力拉扯肩背,還是會引動傷口,劇痛無比,只是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的。
兩人耳鬢廝磨,偎在被中稍作休息,及至天將明,蕭桓替熟睡的顧含章掖好被角,無聲地下榻,仍舊貼上好假須假髮出了小帳去,守衛小季十分機靈,與他打過招呼後什麼也沒說,想必梁月海早已吩咐過不得多問。
待顧含章醒來,已是過了巳時,期間麒麟衛中有人奉蕭瑧之命來探視顧含章,小季只掀起布簾一角,低聲道:“王兄弟昨夜與太子殿下喝了幾杯酒,回帳後便病發,好在軍醫留了些藥在,喝了躺下靜養,連我都不敢進去靠近,就怕再被傳染上……”他不必全說完,麒麟衛那尖臉青年面色已是大變,隨口應付了幾句便匆匆走了。
顧含章雖擔心蕭瑧再發難,想到蕭桓也在軍營內照應,心裡稍稍有些底氣,不過一天過去也不曾見中軍帳再有人來,更不提蕭瑧的影子。到了入夜時分,小季才從後營的西北軍將士口中打聽到,原來青石谷有異動,萬餘遼軍浩浩蕩蕩出了青石谷,在谷外十里處安營紮寨,探子回報遼軍新增數千輕騎,人馬均是喀拉山後遼邊駐軍精兵,那馬高而強壯,馬蹄入雪才及膝頭,比尋常馬匹要高一尺餘,而遼人也都是高大強壯之輩,若是騎兵對戰,佔盡上風。
“我大齊軍五千精銳,四千老兵殘將,靠著飛火槍與南疆援軍才勉強勝一場,此次必定吉凶難料……”小季忍不住嘆氣。
顧含章稍稍一愣,倒是忽然想起中箭受傷那日晚上的黑衣人馬,神出鬼沒驍勇善戰,那氣勢隱約有昔日神武軍前鋒十八騎的影子,若是能與卓勒齊的人馬一道左右夾擊遼軍……她心裡微微一動,伸手入懷摸出卓勒齊給她的那支竹筒,吩咐小季交給梁月海,如此這般叮囑一番,笑道:“遼軍擅夜襲,有這件東西,卓勒齊的人馬也來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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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顧含章一語成讖,這夜過了寅時,將士們正在熟睡,遼軍五千前鋒身披白羽、白絨製成的蓑衣,在雪中匍匐數里地慢慢靠近齊軍大營,麒麟衛疏於防範,竟不曾察覺有人靠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夤夜混戰,死傷無數,哀嚎遍地,遼軍前鋒痛快砍殺一陣,一擊即退,梁月海率西北軍騎兵兩千餘追出五里地始覺不妙,忙掉頭回營,蕭瑧卻追殺得正性起,打馬直追,梁月海不得不跟上勸誡道:“殿下,窮寇莫追。”
蕭瑧揮劍冷笑道:“月海,你在西北呆久了,膽子都縮回去了不成?難怪這場仗總打不完,你這副膽小的模樣,何時才能超越我二哥!”梁月海面色微微一變,蕭瑧也自覺所言不妥,見梁月海仍舊沒有追擊的意思,便吩咐他斷後,親自領了剩餘的兩千餘麒麟衛與三千昌塗關守將追殺回撤的遼軍前鋒。這三千昌塗關將士原本就是蕭瑧手下人馬,此時重歸蕭瑧麾下,倒是一改往日頹然模樣,奮起直追遼軍。
兩軍前鋒在距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