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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給湯大人去枷設座。”
衙役立即給他解了鐐銬,拿來一條長凳給他。
此時的湯承平並未被革職,尚有功名在身。所謂刑不上大夫,如是而已。
一時坐定,李國明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堂下何人?”
湯承平起身拱手道:“犯官湯承平。”
“坊間傳聞說你湯大人是侵吞軍需,盤剝民脂民膏的當代第一墨吏,是否為真?如實招來!”
湯承平對曰:“不敢當。難道中丞大人素來便以流言審案的嗎?須知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的道理!”
李國明冷笑連連,從書案上拿起一本冊子晃了晃,“難道這本賬冊也是假的?!這可是白紙黑字,一筆一筆清晰明瞭的賬,湯大人怎麼解釋呢?”
“犯官不知什麼賬本。李中丞以為隨便拿出一本賬冊來犯官就會認?”
湯承平平靜的掃了一眼賬本,神態自若。
聽高翊說,關於賬本上的內容,聶鴻源已經連夜粗略核實過了,可以判定是真的。如此鐵證,他卻絕口不認。李令儀等盯著堂下的湯承平忍不住好奇他這個人起來。
李國明一拍桌子,吼道:“公堂之上,豈容得你信口撒謊?!”
隨即扔出去幾張白紙,是陽曲縣私徵稅款的記錄。除此之外,還有百姓、管縣衙稅收衙差的口供。
“你還有何話說?”
“犯官不知什麼賬本,請諸位大人明鑑。”
湯承平將看完的證據攏好放置在長凳的另一邊,神色依舊淡然平靜,彷彿刑具加身、高堂受審的不是他一般。
湯承平絕口不認,又不能動刑,一時之間審訊陷入僵局。
在沉默中,聶鴻源開口道:“我記得湯大人是亨泰十六年的進士吧?”
“是。”
聶鴻源冷哼,“你三甲出身,身為一方父母官,不思為民請命,卻汲求厚利、藏汙納垢!你對得起整日掛在嘴邊的孔孟之道嗎?”
湯承平斂目,沉默片刻道:“撫臺大人,這事上有許多不得已之處。孔孟之道固然重要,可某些深恩厚德卻也不容辜負!”
“這麼說,你一個字也不打算招了?”
湯承平端坐於大堂之上,閉目緘默。
見此情景高翊冷冷一哂,“諸位大人,鐵證如山,有沒有當事人的口供也無所謂的。”
聶鴻源起身道:“高大人此言極是。只需要將賬本徹底查清楚即可,此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