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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的空隙,空隙使人可以看到貼近玻璃門而立的一雙腳。那雙腳上穿的是名貴的軟皮睡鞋,一雙鮮黃的羊毛襪子。
一個小偷,是絕不會穿著這樣的鞋襪來行事的。
那麼,這時站在玻璃門外,和他們之間只隔著一扇玻璃和一幅窗簾的,又是甚麼人呢?
成立青低聲道:“不,不!”他以手託著額角,面上現出十分痛苦的神情來。
郭明像是被成立青這種痛苦的神情所刺激了,他是來保護成立青的,他怎可以這樣子坐著不動?他陡地生出了勇氣,一躍而起,衝過去伸手去拉窗簾。
他太用力了,將窗簾整個地拉了下來。
可是,玻璃門外,並沒有人。
郭明呆了一呆,突然之間,他張大了口,不斷地發出可怕的尖叫聲來!
他們兩人看到了那對腳──那只是一對腳,這對腳不屬於任何人,一對穿著黃色羊毛襪和軟皮睡鞋的腳,正在向外奔去,越過了石欄,消失了。
郭明不知道他自己叫了多久,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抖得比甚麼都厲害,他一步步地向後退來,抓住了成立青的手臂,口唇哆嗦著:“成……先生……成先生。”
成立青比郭明也好下了多少,但他究竟是中年人了,他比郭明鎮靜些,但也過了好一會,他才道:“到……你的家中去過一晚吧。”
第三晚,他們兩人是在郭明家中過的。
第四晚,他們兩人,來到了我的家中。
他們兩人之所以會來到我的家中的原因,是因為郭明的一個父執,和我是朋友,郭明知道我對一切怪誕不可思議的事有興趣,所以他才和成立青兩人一齊來的。他和成立青兩人,化了一小時的時間,將三個晚上來連續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他們要我在今天晚上到成立青居住那地方去。
我不準備答應他們──我不是一個對“鬼”沒有興趣的人,一雙不屬於任何身體,而能奔走的腳,更使我感到有意思,而且,還有那雙手哩。
但是我和白素結婚不久,與其去看鬼,我寧願面對嬌妻。
我在想:用甚麼話,才能將這個特殊的邀請推掉呢?
白素就坐在我的身邊,成立青和郭明兩人,則神色緊張地坐在我們的對面。
我笑了一下:“兩位所說的話,我的確感到十分有興趣。但是,兩位應該知道,鬼這樣東西,實際上並不是一種存在,而是一種感覺──”。
我企圖說服他們,他們事實上並沒有看到甚麼,而只不過是感到自己看到了一些東西而已。但是我的話還未曾講完,郭明已急不及待地道:“我們的確是看到那雙腳的,真的看到,你別以為我們是眼花。”
我攤了攤手:“我並不是說你們眼花了,你們可能是期待著看到甚麼,所以,神經便產生了一種幻覺,這才使你們以為有一雙腳在行走的。”
一直沒有出聲的成立青,直到此際,才不表同意地道:“衛先生,照你的說法,我們兩人在第三晚看到的,仍應該是手,而下是腳。因為前兩晚我看到的是手,郭明受了我的影響,他‘期待’的,也應該是手,對不對?”
我反倒給他們兩人駁得講不出話來了,只得轉頭向白素望了一眼,帶著歉意。
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去了,看來我們至少要分開一個晚上了。
白素卻笑了一下:“我和你一齊去。”
人是十分奇怪的,一些最簡單的事情,有時竟會想不起來。我大費周章地在拒絕著成立青和郭明兩人的邀請,但卻未曾想到,我可以根本不和白素分開,我們是可以一起去的。
事情就那麼決定了!
半小時後,我和白素、成立青、郭明三人,到了那幢大廈的門前。那幢大廈的氣派十分宏偉,高二十四層,由於新落成,並沒有住滿人,而且,由於它處在近郊的緣故,是以到了門口,便給人以一種冷清的感覺。
我們一齊進入了電梯,電梯向上升去,一直到了二十四層,才停了下來。
二十四樓是最高的一層,大廈的設計是越往上面積越小,二十四樓只有一個居住單位,就是成立青的住所。
而二十四樓再上一層,就是天台了,通天台的門鎖著,寒風卻仍然自隙縫中捲了下來,令得電梯的穿堂中十分悽清。
成立青是一個十分喜歡清靜的人,他的確揀了一個十分清靜的居住環境。
我在成立青開門的時候,走上了通向天台的樓梯,向通往天台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