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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了?一定是嚴貴陽不想把太歲賣給常寬,又怕村長找碴兒,所以故意讓太歲水失效,大概是李秀蓮不贊同他的做法,兩個人爭執起來,嚴貴陽只好殺人滅口,再把太歲藏起來。
流言有毒!可是,嚴貴陽不惱,也不辯駁。這樣一來,連他母親也覺得事情不對勁,“貴陽,你跟媽說實話,秀蓮到底怎麼死的?如果跟你沒關係,你為什麼不出來解釋?”
嚴貴陽一言不發,跟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盯著李秀蓮的棺材發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母親還想繼續問,嚴冬擺擺手說道:“媽,您就別問了,哥心裡已經夠難受了,您別逼他。”
就這樣,嚴貴陽不顧任何人的阻攔,第二天就把李秀蓮草草下了葬,連塊像樣的墓碑也沒有。李秀蓮入土以後,他就一直守在墳邊,趴在墳堆上,誰也勸不走,整個人就跟活死人差不多。
【7。迷途】
當天晚上,嚴冬就跟父母告別了,他說公司有急事必須趕緊回去,父母因為嚴貴陽的事心情都不好,所以也沒有多作挽留,只說讓他天亮後再走。嚴冬執意不肯,收拾行李以後就匆匆出門了。
出門時,他的眼皮又開始狂跳不止,跟他來的當天踏上火車時一樣,跳的是右眼。
天陰得很,幾聲悶雷在低空翻滾,偶爾一道閃電,彷彿要把天幕撕開。嚴冬裹緊西裝,一邊心煩意亂地揉揉右眼,一邊快步往村頭趕去,那裡有出租的麵包車,可以把他送去火車站。
沒走多久,就碰上村長和常寬。常寬上前與嚴冬握握手,說道:“嚴先生準備回去了嗎?”嚴冬點點頭:“對呀,公司還有急事。”村長也上前來,微笑著道:“哎,冬子,難得你回家一趟,沒想到碰上這攤子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對了,你哥的太歲找到沒有?”嚴冬無奈地搖了搖頭。
村長與常寬對視一眼,輕嘆數聲,他們與嚴冬寒暄了幾句,便告辭而去。
雷聲更響了,好似千軍萬馬在頭頂上奔騰,只聽“刷”的一聲,暴雨瘋狂而至,天空就像破了許多口子似的。雨夜中,一輛黃色的麵包車若隱若現地停在前方,猶如蒼茫大海中的一葉孤帆。
嚴冬朝它跑過去,拉開車門鑽了進去。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黑衣男人,戴著帽子,看不到他的臉。嚴冬關上車門,一邊拍打身上的雨水一邊說:“師傅,送我去火車站,快!”
司機沒有反應,一動不動的。嚴冬又說了一遍,他仍然沒有一點反應。
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上。
嚴冬的右眼跳得愈發厲害了,車內異常的氣氛讓他突然有一種窒息感。他把手裡的包緊緊摟住,凝神地看向司機,看著看著,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此人正是他哥哥嚴貴陽。
沒等他開口,嚴貴陽就說話了,聲音冷得像冰錐,直直地刺進了嚴冬的心窩,“冬子,為什麼這麼急著走?”一滴水順著嚴冬的額頭淌了下來,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他支吾著:“公司有、有急事。”
“是嗎?”嚴貴陽好像冷冷一笑,接著問,“你很冷嗎?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嚴冬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神經質般地抖動,就差上下牙齒沒打架了。他抖得更加厲害,聲音都變了調:“沒……沒有,我不冷。”
嚴貴陽長嘆一聲,悠悠地說:“冬子,你這一走咱哥倆也不知啥時候能再見面,出門在外不容易,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哥沒用,這輩子沒啥出息,就指望著你能出人頭地,咱爸的風溼病拖了好多年,再不治恐怕就……冬子,哥求你一件事,不管怎樣,把爸接到城裡去,一定要把他的病治好。好了,哥不送你了,這輛車是我問人借的,你直接開到火車站,到時候會有人過去取回的。下大雨,你路上小心點。”
說完,嚴貴陽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把一個東西放在儀表臺上,意味深長地瞥了嚴冬一眼,下了車。
嚴冬坐到駕駛座上,定睛看著儀表臺,他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儀表臺上放著一顆白色的紐扣,紐扣的邊緣鑲著一圈銀色的花紋,這正是他襯衫上的紐扣,當初就是因為紐扣的與眾不同他才買下這件襯衫的……
嚴冬霎時像一隻洩氣的皮球癱軟在座位上,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他終於明白哥哥為什麼那麼急著將嫂子下葬,又為什麼對村民們的流言蜚語不作任何解釋,原來哥哥早已知道他是兇手,哥哥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保護他。他的眼眶瞬間溼了,他搖下車窗,雨夜中,哥哥的背影是那麼孤獨、淒涼。他多想跑過去,跟哥哥說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