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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
回來之後我卻得知,曉涵的爸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他們偷看了曉涵和我之間的信件,聽了多事之人的小報告。他們怒不可遏,不顧兩家的交情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小流氓。我們捱了罵之後依然故我,愛情的小火苗在父母的極力阻撓下越燒越旺。
曉涵的父母管不住我,於是就只好管住女兒。他們聯絡了國外的學校,竟然要把曉涵送到加拿大讀書。那幾天曉涵一見我就哭,梁山伯祝英臺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最後,曉涵沒去加拿大。我想她一定想不到,自己小時候曾經去過無數次的太平間,將會是自己最後停留的地方。她父母不想讓她見我,於是將她關到了書房裡。她不停地鬧,先是哭求,然後怒罵,最後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了,出國是板上釘釘了,她於是吞下了寫字檯抽屜裡的一整瓶安眠藥。以前她躲在靈床的木板下面,最後她躺在上面,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鬧。我去看她的時候,她爸提著棍子追著我打,我背上捱了好幾下。後來我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淤青的傷口還一陣陣疼痛。我蹲下來點了一根菸,咬住自己的胳膊,像一頭小獸一樣壓抑著慟哭。
我那時候就不是個好孩子,但是曉涵依舊愛著我。
自那件事情之後我就變得冷漠安靜了,很少說話,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裡面。從一個不學無術難以管教的刺頭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大學生。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是沒變的,比如說,這麼些年了,曉涵像是我心頭的一根刺,一想起來就會痛。
因為我還愛著她。
【3。607寢室】
晚上回到寢室以後,我把賣剩下的貨物放進自己的櫃子裡。楊豐從閃爍著CS激烈槍戰的筆記本前抬起頭,安子回來了啊。剛才學生會的那群人來過了,要咱們搞寢室文化,你有啥意見?
聽他的話語裡透著客氣,我就知道他有活思想了。我雖然是新聞系大二607寢室的一分子,但是寢室裡除我以外的五個人並不把我當朋友看。因為我一天到晚也不怎麼說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比他們窮。
我剛才提到我跟隨父親去巴西的事情裡漏掉了一個重要事件,這也是我為什麼能發奮學習考上大學的原因。我爸爸最後因公死在巴西了,我媽媽受了很大的打擊,早早退休靜養。我在曉涵和爸爸這兩個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人離開我之後才痛改前非,但是家境卻一落千丈,這也是我在學校擺攤的原因。
而宿舍這五個傢伙都是家境殷實目中無人的主兒。一開始學校怕他們惹事,乾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把系裡最富裕的六個學生安排在一間寢室。反正他們都半斤八兩,要鬥富也隨他們鬥去。可是其中一個大一就被勸退了,學校調整了一下,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讓我過來了。
麻雀誤入鳳凰窩,這滋味不好受。我知道自己是被徹底孤立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平日不和他們來往,他們似乎也認定了我是一悶葫蘆窩囊蛋,時常拿我開心。五個人時常叫上一堆外賣,在宿舍裡把酒言歡,只當我不存在。CK香水一人一瓶,擺在寫字檯上耀武揚威。他們用這種奢侈品驅趕蚊蟲,而我的一瓶六神花露水畏頭畏尾地縮在床頭。
我聽著新鮮,叼了一根白沙煙,脫鞋爬上自己的床。什麼寢室文化啊?
就是佈置一下咱們寢室唄。對面床上看小說的林莫奇放下書說,其實就是做給上面的人看的,對面寢室不知道怎麼想的,搞來一堆氣球,把寢室都給掛滿了。你有興趣就去看看,搞得跟幼兒園大班一樣。還有隔壁,弄了一個溫馨之家,六個大男人還溫馨之家,想想就噁心。
哦,這樣啊。我深吸一口煙說,我沒想法,你們打算怎麼做?累了一天,昏昏沉沉的,我只想睡覺。
楊豐這時候露出本來面目了。哥幾個聽著啊,上次學生會來找咱們的碴兒,這事都還記得吧,此仇不報非君子,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刺激他們一下。
其餘四個人一聽就來勁了。
我暗想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上次只是因為寢室衛生沒做好被人家說了兩句,就結了樑子。楊豐一天到晚叫囂著要放學生會的血,如今也不知道要搞出些什麼名堂來。
楊豐站起來走到窗前,指著對面的一家醫院說,咱們佈置的寢室,一定要有震撼力。這次不玩死他們我就不姓楊。看見沒?對面醫院的太平間就是咱們的奮鬥目標!
天!我倒在床上哭笑不得。宿舍樓對面是一家醫院,我們寢室剛好就對著太平間。隔著一條馬路,對面房間裡的一切從我們宿舍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