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輝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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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長樂面前了,聲有詫異,“這位是——”
唬得長樂忙忙以袖掩面,恨不得有個地縫稍且鑽進去躲躲。
從來從容自在的是殷恪。他淡淡喊了聲“恩世”,立刻將男子的注意力牽了回來。
“屬下在。”
“守宮門一事,實乃當下一等要緊事,要防人渾水摸魚,逃匿出宮,那些勳衛不中用,左衛新擬了值宿名冊,你現在取來,我有事吩咐。”
“是。”男子立馬十二萬分的警醒,話也不急著稟了,人也不敢探聽了,忙忙回去取名冊。
行動迅捷,可見殷恪平日積威之眾。
小院復歸平靜。
殷恪轉過身來,衝長樂歉然一笑,“殿下,抱歉,近日事多,緹營衛都是些泥腿子出身,不大懂規矩,您見諒。您方才想說什麼?”
可憐長樂的勇氣,再而衰,三而竭,像戰場上的逃兵,潰散而逃,杳杳無蹤。今日還是莽撞了,報恩補償之事,她要好好從長計議。如何合理地接觸殷恪,是個棘手事。
但目前這金花落,她一刻也捱不下去了,憑著最後一點執念,長樂勉強接道:“殷將軍事忙,我本不該相擾;奈何事出從急,委實無法來叨擾將軍,萬望將軍諒解,隔壁的菡萏湖,晚來幽靜,將軍可願意撥冗而來,我言畢即走,不會耽誤將軍太久時間的。”
“怎會,是我手下不懂事,還請公主不要怪罪,您請。”殷恪從善如流,好說話得很。
朗月下的菡萏湖,疏疏落落,有著獨一份的清淨。這兒並沒有粼粼湖水,而是兩進深的青瓦小院,只因院子缸甕中的荷花養得好,得了這個雅名。
其實細掰扯,緹營衛才是菡萏湖的原主,傳說九十年前,立衛第一人,也是第一任緹帥薛稷安,在宮中時,便休駐在此。
後來薛稷安壽終,世事變遷,緹帥一任一任接續,宮城中修葺出武衛金花落,比菡萏湖深宏寬闊得多,更宜辦公,緹營衛便舉衛遷了出去。
菡萏湖就此人跡罕至,伐闢成皇家小園林,不知是地處宮城東南角,日照充足,水氣充盈的緣故,其內養植的花卉植物,皆葳蕤茂盛,生機勃勃,特別是荷花,甚至比太液池裡的一畦荷花,綻得更盛。
如今,菡萏湖的主人,是長樂。長曆帝偏疼女兒,見女兒尤喜佳木妍卉,特批此院為長樂獨遊養身,閒雜人等,進入不得。
早春時節荷花未生,殷恪仰頭,稠墨廣宇裡,一梢臘梅,馥郁吐芳華。
“公主是來同臣說謝良娣婢女有孕的事?”他問,半點疑問也無。
“你都知道了?”長樂瞠目結舌,那她一晚上支吾糾結個什麼勁?
殷恪微挑眉,“若此事也不知,臣這緹帥該當到頭了。”
緹營衛情報網遍佈天下,朝野盛傳,全天下阿,就沒有緹營衛不知道的事。
長樂卻心憂起來,“你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著阿耶也知道了?”
“未曾。”他望向長樂,目光深幽,“您知道的,陛下給了先太子無上的自由,特意囑咐,東宮的事,不涉國本朝綱,無需彙報於他。”
“那現在呢,你打算告訴陛下嗎?”太子已亡,東宮的特權,是不是也到了收回的時候?
殷恪狀似苦惱,“臣也在為難呢,殿下,您說臣要不要說?”
“還是不說吧。此事牽扯一干人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們會終生感念您的善舉的。”長樂連忙趁勢勸道。
“呵,修浮屠七級?臣並無興趣。人人皆說,臣心狠手辣,是大承朝第一酷吏,為什麼殿下覺得,臣會在意他人感念,抑或忌恨?況且婦人的肚子掩不住,即便臣不報,冉娘終究會暴露。”
這是在拒絕她?長樂靈臺清明,知善勸無效,趕忙換成哄誘。她知道,其實殷恪最是心軟。
她“曉以大義”同殷恪分析:“將軍,我來找您,不單單是為了太子遺孀,也是為了緹營衛阿。”
“哦,怎麼說?”殷恪起了些興味。
見有希望,長樂不迭攥住,善解人意道:“您看,孫常遇是緹營衛的掌弓太監,遙領守衛宮城太液池巡邏之職。雖然,緹營衛同世家不對付,保留士族恩蔭勳衛,不過是承接金吾衛人員龐冗無職可授的尷尬,並無多少實權交付,孫常遇一年至多攤派十來次值戍任務,多半披上戍甲走個過場。但外人不會這麼看。您方才不也說‘擔了宮城侍衛,旁人就會覺得是緹營衛的事。’正逢朝堂新舊交替之際,孫常遇同宮婢有私一旦抖落,難保有妒恨將軍之人,以此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