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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之上,一臉哀慼的樣子,只是還沒哭出來。
他愣了一下,才說道:“生老病死原是天道執行,你不必如此悲傷。萬物自有其執行的規律,又何必執著?”
丁敏君被他說得一愣:“你……你父母離世,難道你不難過嗎?”
“難過自然是難過,但人總是要死的。早一日晚一日也沒什麼區別,何況我父母一心復國,又無力完成那使命,日日受著煎熬,活著也是痛苦。”陳彥淡淡的說道:“在這島上住的久了,便覺得,其實沒什麼是值得執著的。”
丁敏君自從知道了陳彥的身世,對他總覺得有那麼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也不能說是同情憐憫,因為對方似乎也過得逍遙自得。
但她心裡總覺得有些難以名狀的感覺。而且,她對陳彥那種淡漠的性格感到很是無措。
不過其實,在這孤島之上,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
他們二人,也就是時常一起吃個早飯,之後丁敏君便去海岸或者竹林裡練劍,而陳彥則去看書又或者忙他自己的事情。然後中午的時候兩人會再一起吃個午飯,之後仍舊是各自忙各自的,到了晚上,見一面也就各自睡下了。過的是極平淡又無趣的生活。
丁敏君漸漸發現,陳彥這個人雖然從未入世,但是卻不是鄙陋之人。按照他自己所說的話,因為島上沒什麼事情好做,他唯一的樂趣也就是看看書,島上的書被全部都被他翻閱過。
丁敏君曾經檢視過島上的藏書,這島上用於藏書的竹屋有三間,每間都是上下兩層。每層裡都擺放這層層書櫃,書櫃上又擺滿了書。
而陳彥竟然將這些書全部讀盡了。
有一次丁敏君將自己對於易理不是很明白的一個地方提了出來,沒想到那陳彥竟然能夠給她解惑。不僅如此還將期間的一些變化完全說了出來,雖然他所說的只是易理中的一些內容,可丁敏君聽了以後,卻可以完全在武學之上印證出來。
所以後來,丁敏君倒是經常去找陳彥,詢問這方面的問題,兩人的接觸這才多了起來。她現在有時也去會看看島上的藏書,這裡有不少孤本珍本,看過之後時常也會遇到各種問題,所以去找陳彥的次數就更多了起來。
這日,丁敏君去找陳彥。
兩人說完丁敏君所問的問題之後,丁敏君正要向陳彥道謝,忽然發現桌子上鋪著一張畫,那畫上的女子似乎正是自己。她怔了一怔,頓時大感尷尬,說起來這幾月雖然兩人共處一島,但是由於陳彥給她的感覺極為溫和,她都忘了兩人男女有別。
此時對方忽然畫了她的畫像,讓她覺得有些難堪 ;。雖說她並不覺得對方有什麼邪念,只是……終究還是有點怪怪的。丁敏君一下子聯想到自己上島時所換的第一件衣服……那個她早已猜到答案,但卻從未問過的問題……
相比之下,陳彥就顯得要坦然許多:“這幅畫是我剛才去樹林是看見你習武一時有感,所以回來就畫了下來。既然畫的是你我也不好留著,你就拿走吧,權當是個禮物。”他淡淡的說道。
丁敏君剛想推脫,可是一想自己的畫像放在他這也挺奇怪的,便接過了陳彥遞過來的畫,小聲道了聲謝。
因為這個小插曲,丁敏君也不好繼續再問,抱著畫迅速的從陳彥房中離開了。
丁敏君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將那畫展開來看,心裡不覺一陣難以名狀的感情。其實她自幼專心習武又不曾下山,對紅塵俗務並不知曉。不過自己師傅與師伯的事情,她總算是從頭看到了尾,心裡朦朦朧朧的也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不過此時丁敏君倒也沒自作多情的以為對方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她望著那畫,臉紅了一陣,盯著底下那個‘山風居士’的落款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把畫收了,放在房中一角,算是塵封了起來。
山風居士……丁敏君在心中默唸了一遍:山風者嵐,嵐者霧氣也……霧氣似透非透,到和這個人的性子有些相近。他自號山風,不知取得是個什麼意思?
她在心中盤算著:這些日子下來,仔細想想,這人似乎對這種隱居生活極為滿意,絲毫沒有焦躁的樣子。而且我在這荒島上,的確是找不到任何船隻又或者是和船隻有關的東西……看來他說的話倒也是半點不假。
丁敏君嘆了一口氣:這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我心裡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人並非看起來那麼和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
她下意識的轉了轉頭,不知為何目光又落到在角落的畫像上。丁敏君稍微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