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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嫻兒一頭黑線,這老爺子說什麼吶,不是認她作女兒,就是讓她當媳婦。真是有病就任性,還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回上房鄭重見了禮,馬嘉敏就領著真哥兒出去玩了,小傢伙一直吵鬧著想去外面看看。
謝嫻兒則去了廚房,把原來不少的肉菜都壓下,吩咐給下人們吃。又讓人多炒了幾個素菜,自己親自做了一道蔥油雞蛋軟餅。
如今專門給主子做飯的有三個人,一個是福慶院小廚房裡的詹嬤嬤,一個是白歐,還有一個就是賀嫂子。詹嬤嬤和賀嫂子主要做飯菜,白歐則在另一間小廚房裡做小點。
詹嬤嬤不解道,“老公爺喜渾,最喜這道紅燜肘子,二/奶奶怎麼……”
謝嫻兒道,“老公爺饞肉了,若是上太多肉菜,怕他老人家沒有節制把肚子吃壞。”
今天吃了一頓早夜飯,又因為這是老公爺來這裡吃的第一頓飯,很正式,擺在了堂屋裡的八仙桌上。人少,幾個主子就一張桌子吃。
太夫人看看桌上的菜讚許地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老公爺終於過了一次肉癮,一個人幾乎掃光了所有的肉。連真哥兒用勺子舀塊肉,都會恨他兩眼,嚇得真哥兒又把手縮了回來,謝嫻兒安慰地拍拍他的頭。
太夫人反覆笑著說,“老公爺慢些,嚼細了再咽。”
把盤子裡的最後一張蔥油餅吃完,老公爺才摸摸肚子說,“花兒,以後別讓我再去山上了,饞肉。”
飯後,天還沒有黑透,大片火燒雲聚集在西邊天際。鄉下傍晚的風更大些,紅花和綠葉不停地在風中搖曳著。
老夫人扶著老公爺在院子裡轉圈散步,讓他消消食。晚霞中,兩位老人相互攙扶著慢慢走,說笑聲不時傳來。不管老公爺說了什麼話,太夫人都耐心地傾聽,認真地回答,還捧場地笑兩聲。
謝嫻兒想起了前世蘇芮唱的一首歌,“……所以牽了你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青年時在戰火紛飛中一起渡過,暮年時在富貴鄉*享晚年,哪怕是一方得了呆症,恩愛亦如往夕。
人生這一輩子,值了。
謝嫻兒不想破壞他們那和諧美好的一幕,便牽著真哥回了東廂,馬四爺或許也不想礙眼,也回了西廂。
剛進東廂,綠枝便急步跑了進來。
謝嫻兒叱道,“風風火火地幹什麼?”
綠枝一臉的汗,氣喘吁吁地稟道,“不好了,太極不見了,奴婢院裡院外找了多遍,都沒找著。咋整呀,貓不像狗會認家門,它會不會走丟了?”
看來太極已經急不可待地去林子裡玩了。
謝嫻兒道,“放心,咱們家的太極可聰明瞭,走不丟,保證明早就回來。”頓了一下,又道,“說不定夜裡就回來了,記著窗子開條縫。”
太極是在兩日後的一大早回莊子的,天剛矇矇亮,謝嫻兒還沒起床,它就從只隙個縫的窗子外跳了進來。
謝嫻兒很晚才迷迷糊糊睡著,突然聽見貓叫的聲音,還以為是在做夢。又感覺有人在拉她的被子,睜開眼睛一瞧,一隻貓正露了個頭在看她。雖然這隻貓髒成了泥貓,整張臉和整個身子看不出什麼顏色,但這個直立著身子站在床踏板上,兩隻前蹄趴在她枕邊的經典動作,還有三瓣嘴咧大了就兜不住口水,不是太極還是誰?
絕望後的驚喜是令人瘋狂的,謝嫻兒大叫一聲翻身坐起來,抱住太極便哭了起來,“小沒良心的,你去哪兒了,我們已經快急死了,嗚嗚……”
在堂屋裡睡地鋪的銀紅已經跑了進來,“二/奶奶,怎麼了……呀,太極回來了!”
耳房裡的綠枝也跑了來,她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看到太極,把它從謝嫻兒懷裡硬扯了過來,又咧開嘴哭上了。沒人注意到,太極已經急得抓耳撓腮了,卻也只有閉著嘴巴任人折騰。
上房和西廂都派了婆子來問怎麼了,聽說是因為太極回來了才放心,又把敲垂花門的護衛打發走。
綠枝和銀紅給太極洗了個澡,足足清了四大盆子水,才算把它的本來面目露出來。
把清爽乾淨的太極交給謝嫻兒,謝嫻兒把她們打發了出去。
她揪著太極的耳朵問道,“你去哪裡野了?我們到處找你,把莊子折騰得人仰馬翻,連附近的鄉民都發動起來去找你,幾乎把附近的地皮都翻了過來。”
太極道,“我就是去玉嶺後山林子裡呀……”
“什麼?你去了玉嶺後山?”謝嫻兒一直以為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