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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後沒能聽到,這讓馬嘉敏都睡覺了,心還如貓抓一樣難受。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金風玉露一相逢”,天下間竟還有如此優美的詞句!
故事的結局是怎樣的?為什麼她講的比他聽到的要好聽得多?
實在不憤,只得暗罵謝嫻兒專跟他作對,當眾把他撲倒不說,連講個故事,都不讓他聽齊全。一個他只聽了後半截,一個他只聽了前半截。真是太可惡了!
再說謝嫻兒幾人進了劍閣,站在院子裡把故事的最後幾句講完才進了上房。
謝嫻兒剛坐上炕,綠枝就急衝衝地挑簾進來。
“急吼吼的,什麼事呀?”謝嫻兒接過白鴿遞上來的茶碗問道。
綠枝說,“周大叔受傷了,說是已經送到同仁醫館了。”
“怎麼回事?說清楚。”謝嫻兒驚道。
綠枝道,“二/奶奶走後,前院的人來找周嬤嬤,說二栓子哥來府裡找她,周嬤嬤便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卻是紅腫著眼睛跑回來。回屋拿了錢,還找奴婢借錢,說是周大叔被人打傷了,急等著錢用。可奴婢的月錢都拿回家了,手上只有幾十個大錢。咱們院子的幾個人湊了湊,也只有幾百錢。想找劉嬤嬤借,又不知她帶著萬大嬸和魏大娘躲哪兒去了。無法,周嬤嬤只得拉著奴婢作證,拿了二/奶奶五銀子,說是等奶奶回來她再請罪。然後,就急急忙忙去了前院。”
綠枝一陣囉嗦,謝嫻兒驚得茶水倒了一手。急道,“說重點,知不知道周大叔傷哪兒了?嚴不嚴重?”
綠枝邊拿帕子給她擦手邊說,“看周嬤嬤哭的那個樣子,應該輕不了。具體傷哪兒了,奴婢也不知道。”
謝嫻兒一直拿周嬤嬤的家人當自家親人看,哪怕周大叔父子她還沒見過,但已經把他們當父輩、哥哥看了,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說道,“人都拉到了京城,可看傷得不輕,那幾兩銀子咋夠?”
便急步去了臥房,拿出一個五兩的銀錠子和十幾個小銀祼子,這是她全部的零用錢。剩下的錢都上了帳鎖在櫥櫃的一個小抽屜裡,鑰匙還在周嬤嬤手上。
她又拉開妝臺上的抽屜,拿了兩根赤金釵和一個金鐲子。把首飾銀子一起用帕子包上,遞給銀紅說,“去請你父親兄弟們幫幫忙,看能不能把這些東西交給周嬤嬤,再問問她需要我做什麼。”
又讓綠枝陪著銀紅一起去,“你就留在醫館,幫周嬤嬤做些事。”
又對銀霜和白鶴說,“你們兩個在二門處等訊息,若是有什麼事馬上回來告訴我。”
銀紅幾人答應著急步出去。
謝嫻兒抿著嘴坐在炕上,現在她手裡的人手極不夠用,主要是缺二門外報信或是跑腿的。銀紅、銀霜的家人倒是在府裡,只不過沒有多少體面,又當著馬家的差,不太好用。
周大叔一家倒是可用,又因為她一直想把玉溪莊變成大後方,所以那裡更需要心腹。特別是劉良去了那裡,就更得有人把他盯緊。
便想著找個機會把綠枝的家人要過來。
她心急火燎地坐在床上想事情,就感覺背上癢癢癢酥酥的很舒服。側頭一看,原來是真哥站在床上用小手幫她抹背。
真哥兒見謝嫻兒看他,還一本正經地說道,“太爺爺一不好受了,太奶奶就會幫他抹背。孃親,這樣好受些了嗎?”說完還加大了些力道。
謝嫻兒的內心一片柔軟,這個世界她並不孤單。她有周嬤嬤一家,還有眼前這個小人兒。
她側過身把真哥兒抱住,頭埋在他的小胸脯上,甕聲甕氣地說,“好受多了,謝謝哥兒。”
等了兩刻多鐘,銀霜跑回來說,“銀紅的弟弟來二門說,他爹去求了趕車的二叔,他們已經趕著馬車去醫館了。”
謝嫻兒點頭,又讓她繼續去二門聽訊息。
青瓷已經服侍真哥兒洗漱完,謝嫻兒便哄著他先睡。都睡著了,小手還緊緊拽著她的一根手指頭。現在,他已經放下所有的戒備真心接納了她,連睡夢中都帶著些許笑意。再想到他叫的那聲“娘”,謝嫻兒心軟成了一灘水,又情不自禁地親了他一下。
她輕輕把手指拿出來,放下羅帳,去了東次間等訊息。
大概亥時,銀霜回來了,稟報說,“銀紅她們找到了周嬤嬤了,周大叔腿被打斷了,大夫已經幫他接了骨。周嬤嬤說錢夠了,周大叔也沒有性命危險,讓二/奶奶放心。”
謝嫻兒這才放心去歇息。
第二天上午,太極又精神百倍地跟真哥兒在院子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