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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輝冷哼道,“我這種廢人,你孃親還需要跟我商量啥?找屋裡那些人商量就是。”說完又走了一步,真哥兒沒鬆手也沒動,長衫被拉了起來,白色的中褲看得一清二楚。馬嘉輝怕把真哥兒拉摔著,吼道,“快放開衣裳。”
真哥兒聽他爹爹吼他,哭出了聲,但手還是沒鬆開。
謝嫻兒不高興了,這人還真是分不出好賴,被罵也活該。她走上前冷清地說道,“你衝孩子吼什麼?有本事回屋裡吼去。”
馬二爺的眼睛鼓了起來,又衝謝嫻兒吼道,“誰說我有本事了?我沒有本事!”腦袋一甩,頭頂上的一綹頭髮都被甩了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他又甩甩腦袋,把頭髮掛到耳後。又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沒有本事,你的男人沒有本事。”聲音越來越低沉,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
眼前的這個大男人,謝嫻兒要抬起頭來才能看到他的臉。此時,他難過、惱怒,更多的是茫然和無助。其實,他就是個想得到家人的肯定和讚許,卻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男人。
謝嫻兒反問道,“誰說我的男人沒有本事?”
她的反問讓馬二爺一愣,眼巴巴地看著她,不知她是何意。
謝嫻兒走到他面前,抬起頭崇拜地看了他幾眼,充滿自豪地說,“我男人本事大著吶!在兇惡殘暴的熊瞎子面前,只有我男人能拿著斧子無所畏懼地擋在女人的前面。在那種兇險的情況下,沒有幾個男人能那樣大義凜然,但我的男人做到了。我敢說,沒有哪個男人會比我的男人做得更好!”
謝嫻兒的聲音雖然輕柔、緩慢。但聽起來卻鏗鏘有力,不容置疑。馬二爺眨巴眨巴眼睛,想想當時的情景,別說,還真是。
謝嫻兒又繼續說道,“還有,大夏朝千千萬萬個男人。又有多少二十出頭就能做到從七品的文官位置?沒有多少!不管是寫奏摺的翰林院編修。還是看守兵器庫的武庫司,都是老祖宗定下的七品官銜,那就有它的合理性。在我的眼裡。它們沒有任何差別。還有,三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做到五品,不僅因為武官好升職,更是因為有國公府做倚仗。可二爺卻不同。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升上去的……”
最後。謝嫻兒又極不高興地嘟著嘴瞪了他一眼,說道,“所以,我警告你。不許像剛才那樣說我的男人。我會生氣的!”
真哥兒也大聲接了一句嘴,“那樣說我爹爹,我也會生氣的。”
馬二爺又眨巴眨巴眼睛。有種想哭的衝動。真是冰火兩重天吶!
他還在愣神,謝嫻兒又緩聲說道。“二爺,我年紀小,又沒出去應酬過。想請你去劍閣一趟,咱們商量商量明天該咋辦。行嗎?”
星光下,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希冀,馬嘉輝實在不忍心拒絕,便點頭說好。一家人向劍閣方向走去。
眾人飯後從福慶院裡出來,馬國公走在最前面。剛才,在太夫人和眾人的勸解下,他的氣已經消了一些。此時看到老二一家三口慢慢往前走著,遠遠望去,兒子的背都有些挺不直,牽著小小的真哥兒,二媳婦又瘦又小,還杵著拐。
馬國公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是他的兒子他都喜歡。雖然二郎從小淘氣又不務正業,挨的打也最多,但自己最掛心的就是他。文不成武不就,又不會交際應酬。兩個媳婦,也都是不得已家裡硬讓他娶的。想想這些,還真是有些對不住他。
回了正院,馬國公嘆著氣對大夫人說,“把那尊鑲了貓兒眼的玉獅子拿出來,那是我當年跟韃子打仗時的斬獲,順王爺再有錢也買不到。還有那本王右軍的貼子,也找出來。送到劍閣去,讓他們兩口子明天拿去給那孩子當表禮。送給順王長孫的表禮,一般物什是拿不出手的。”
大夫人一驚,這兩樣東西可以說是馬公爺最好的家底之一。她一直想著今後老爺和自己老了,玉獅給平哥兒,貼子給四郎。便有些不捨,說道,“老爺,順王府除了皇宮,可是全天下最富貴的地方。再好的東西給他們,也不夠瞧的。再說,順王府才送了些禮物來,老太太都給了二郎媳婦。”
馬國公有些沉了臉,問道,“順王府送來的禮,還能讓他們再送回去?二郎媳婦是在那種情況嫁過來的,謝家也不可能陪嫁什麼好東西。至於二郎,咱們給了他多少好的物什,你心裡也有數。你什麼也不要說了,讓人把東西找出來今兒晚上就送過去。還有,我讓你給慧丫頭找婆家的事情怎麼了?怎地這麼久了,一家還沒說上?”
大夫人忙道,“好,聽老爺的,我這就讓人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