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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嫻兒的眼圈也紅了,反手把顯哥兒拉到懷裡,抱著他說,“好孩子,娘也舍不行你。但你爹爹來接你了,怎麼辦呢?別怕,你爹爹既然敢來接你,定是有護著你的法子。以後,你也可以經常來娘這裡玩呀。”
顯哥兒的幾大包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有謝嫻兒領著人給他做的衣裳、鞋子,連冬裝都有,還有白歐做的兩大食盒他愛吃的小點。
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不會太任性。顯哥兒哭鬧幾聲,看到不可能再留下了,就哭兮兮地去臥房跟太極告別。
太極還睡在床上,顯哥兒摸摸太極的小臉,扯了扯它的鬍子說,“太極,我要回家了,以後記著來看我……”
謝嫻兒本來還要領著顯哥兒去福慶院裡跟老兩口告個別,青草說,“太夫人專門說了,以後見的機會還多,今兒就不用過去了。萬一老公爺見著朱大少爺了,又會鬧騰著不讓他走。”
謝嫻兒就領著顯哥兒和真哥兒直接坐車去了外院廳房,馬嘉敏正陪著朱得宜在那裡。按理,這事應該由馬嘉輝出面的,哪怕讓他請個假,也應該他在,這畢竟是他們房裡的事。
朱得宜雖然殘疾了,也是順王府的嫡長子,太后娘娘的親孫子,是貴客。可馬家寧可讓還在讀書的馬四爺接待他,都沒讓已經有了官職在身的馬二爺出面。或許是怕他犯二,把貴客得罪了吧。
朱得宜正和馬四爺相談甚歡。馬老四雖然年歲小,卻是待客有方,連朱得宜這種不愛說話的人也能同他說到一起去。
謝嫻兒杵著拐走了進來,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緊緊扯著她的裙子。看到朱得宜。他們更是側過身抱住了謝嫻兒的大腿。
朱得宜也有些心酸,衝顯哥兒招手笑道,“見到爹爹怎麼不高興?”
顯哥兒的眼淚湧了出來,卻沒挪腳。抽抽噎噎地說,“顯哥兒是孃親的兒子,要跟孃親在一起。”
一個說爹爹,一個喊孃親。這個樣子讓謝嫻兒很不自在。再說。顯哥兒是皇家血脈,擅自叫自己孃親實在不妥。在莊子裡隨便亂叫也沒人聽到,可京城裡人多嘴雜。或許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也未可知。她早就想跟顯哥兒說,以後還是叫她嬸子好些。但每次話都到嘴邊了又忍了回去,怕傷害那敏感孩子的小心肝。
她掏出帕子低身幫顯哥兒擦著眼淚輕聲說道,“好孩子。你離開爹爹那麼久了,他該多想你。你是不是也該回去陪陪他?”見顯哥兒輕輕點頭,又說,“這才是好孩子。你回家了,若是想嬸子了。還是能來這裡看嬸子的。”
顯哥兒聰明又敏感,一聽謝嫻兒的口風不對,馬上大哭起來。“娘不要顯哥兒了,娘不要顯哥兒了。嗚嗚嗚……顯哥兒好可憐。都沒人要了……”他的頭緊緊靠在謝嫻兒的腿上,使勁扯著她的裙子,鼻涕眼淚一起出,真的就像死了親孃一樣難過。
真哥兒也跟著哭道,“娘怎麼能不要弟弟呢?弟弟多乖,嗚嗚嗚……”又衝著朱得宜大聲說道,“你是壞銀,是拍花子。顯哥兒是孃親的真兒子,是真哥兒的真弟弟。”
兩個孩子的哭聲大得能把屋頂掀翻,謝嫻兒極尷尬,臉蛋紅紅地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今天穿的是褙子,若是穿的裙子,說不定已經被他們扯下來了。而且,謝嫻兒的樁子不穩,被他們扯得直搖晃。
馬四爺趕緊說,“二嫂的腳不方便,有話坐著慢慢說。”
謝嫻兒艱難地拖著兩個孩子去椅子邊坐下。
朱得宜不知怎地聽到兒子叫謝嫻兒孃親,就有些臉頰發熱。兒子對她有如此深的感情,一定是這丫頭待他極好所至。若是兒子真有這麼位好孃親該多好,只是這輩子自己沒這個福氣了。
他看到謝嫻兒為難和尷尬,也知道她顧忌什麼,顯哥兒叫她孃親,叫自己爹爹,卻叫馬老二叔叔,這麼叫著實怪異又不妥當。
便笑著對馬四爺和謝嫻兒說,“顯哥兒的這個反應,實在叫我汗顏。我過去的確關心他太少,以至於跟我這個親爹爹都有些生疏了。馬府及二少夫人對顯哥兒的救命及養育之恩,我父王和我都記著。”
馬四爺笑道,“大公子客氣了。這也是令郎天生有福,正好被我們碰上了。”
朱得宜又對謝嫻兒笑道,“我跟我父王商量了一下,顯哥兒如此喜歡二少夫人及馬二公子,也是我們兩府的緣份。我們想讓他正式拜你們夫婦為乾親,這樣,不僅顯哥兒跟你們的親情能延續下去,我們王府同貴府的情誼也能更深一步。不知你們的意思?”
謝嫻兒當然太願意了。這樣,不僅可以延續自己跟顯哥兒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