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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洲所在之地非常潮溼,而且還很炎熱,比起中洲的地界要小上許多,絕大部分都被好似無盡的蠻荒群山佔據,因此山中孕育了數之不盡妖獸毒蟲,其中不乏強大的存在,令人族束手無策,只能遠遠躲開。 在此洲聚居的人族部落,只敢生活在蠻荒群山的外圍,一旦碰上深山中的兇猛妖獸,會不會被當成口糧,全看對方有沒有興趣。 不過這種事不常發生,人族部落跟妖獸之間隱隱形成了某種默契,只要人族不深入蠻荒群山之中,妖獸也不會攻擊人族。 當然,這主要都取決於妖獸,而群山深處孕育的天地靈珍,人族再怎麼垂涎,也只能望而卻步,畢竟靈珍再怎麼好,也沒有性命重要。 太陽漸漸升高,將山裡的霧氣驅散,半山腰處青煙嫋嫋,樹木掩映間,可以看到一間間屋舍儼然,原來這是一處人族部落,他們自稱白牙部落。 部落靠中間的位置有個兩丈方圓的灰色石臺,上面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妖獸,中央處有隻妖獸的體型明顯要大上許多,形如犬,四隻爪子充滿了力量,似乎能撕裂一切,毛茸茸的尾巴,嘴巴細長,一雙圓圓的眼睛透著凶煞之意,尤其是它的背部,看起來很是特別,好像有一對模糊不清的翅膀。 石臺旁緩緩走出一道身影,棕褐色的衣衫上繡著白色的紋路,細看之下,原來是大小不一的各種獠牙,而且他臉上、脖子上和胳膊上也佈滿了白色紋路。 他繞著石臺,慢慢地行走,唸唸有詞,聽起來晦澀難懂,讓人無法明白是什麼意思。 唸完之後,他從一旁的籠子裡取出一隻公雞,一刀削去腦袋,噴薄而出的鮮血被他灑在石臺四周。 就這樣一連將三隻公雞的血灑下後,他才停了下來,對著群山深處的方向拜了三次,然後取出一根碧綠的香線,將其點燃了起來。 一股辛香味立馬飄散開來,裡面還有種難以形容的奇特味道,既不能算是好聞,也不算難聞,只是讓人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接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孩童被抱了上來,放在石臺中央,看上去孤零零的,茫然無助。 “明瞳真神,請您享用吧!”褐衣人高聲大呼,他正是白牙部落的大祭司,而這所謂的明瞳真神,正是山裡的一頭強大妖獸,那個小孩子則是拿來獻給這頭妖獸的祭品。 “拓金,妖獸始終是異類,此舉並不能真正保我族平安。”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明顯很不喜歡正在發生的一切。 “住口!明瞳真神我們已經供奉多年,數次保我族平安,你竟敢將真神成為異類!”褐衣人名喚拓金,此刻大聲駁斥對方。 “它本來就是異類,至於保我族平安,也只是它一時興起罷了,而且對它來說,這樣才能有更多的口糧。” “澤野!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今後有妖獸來襲,都由你出手擋住嗎?如果你繼續胡言亂語,擾了神祭,別怪我用部落族法懲治你。”拓金有些憤怒,對方實在是大大的不敬。 “赤木部落的聖祭司早就說過,不許再用活人獻祭妖獸,你卻毫不理會,該被族法懲治的人應該是你才對!”澤野面對威脅,並沒有選擇退讓,反而斥責起對方來。 “我們部落地處偏遠,妖獸若是來犯,聖祭司又來不及護佑,要是沒有明瞳真神的守護,我族該如何存續?”拓金聽到聖祭司,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我族的存續絕不可能靠一隻妖獸,聖祭司向我們各部落傳法,正是為了抵擋妖獸來襲,而不是現在這樣。” “聖祭司所傳之法,還不足以抵擋妖獸,我總不能坐以待斃。” “你並沒有聯合整個部落之力用心演練,如何能知道,此法抵擋不了妖獸。” “我自由判斷,你無需多言。” “拓金,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否則我們永遠都只是妖獸的口糧,明瞳也只是把我們圈養起來罷了。”澤野並沒有放棄勸說對方。 山間起了一陣風,從深山方向吹拂過來,樹木簌簌抖動起來,好像在感到害怕似的。 這陣風來得不同尋常,同時一股異樣的氣機出現,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神緊繃起來。 拓金看著風吹來的方向,既畏懼又期待,此刻再也顧不上與澤野爭論,邁著輕快的腳步,鑽入一旁的石柱後面,隱沒了聲息。 明瞳真神來了!他對此很有經驗,因為數百年來,部落便一直進行著這樣的祭祀,對此他已經習以為常,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記憶中。 明瞳是一頭非常強大且狡詐殘忍的妖獸,若是惹得對方不高興,連他自己都有危險。 但有了明瞳真神的震懾,沒什麼妖獸敢來部落裡作亂,族人才得以安心地生活。 可惜這一切的前提是,必須每三年將一名孩童獻祭給明瞳真神,供其享用。 為了大部分人能更好地生活下去,必須有人做出犧牲,無數年來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生活著的,他無法改變這種想法。 他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個孩童,眸中不禁閃過不忍掙扎之色,但很快又被恐懼和冷漠所代替,明瞳真神太強大了! 一頭身長接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