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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朗英到武海第一天,遠在京城的黎凱青就知道了。雖知道溫朗英去青黎會所是專找穆檀痕,對穆檀痕心存不良,苦於不能立刻返回,在京城除了乾瞪眼,最多隻能給穆檀痕打幾個電話,在電話裡隱約提點一下。
黎凱青的父親在黎家排行第五,從小內向,讀書倒是聰明,只是書讀得過於書生氣,黎老爺子很不欣賞。加上黎凱青父親的婚姻沒聽從黎老爺子的意願娶世交侄女,而是跟大學相戀三年的女同學結了婚。五兒媳性格跟丈夫相似,也是清高不懂變通,黎老爺子對五子五媳更不待見。黎凱青出生後,因為父母的原因,在祖父面前隱形。祖母是第三任,是黎凱青父親的繼母,巴不得黎老爺子不重視前妻之子,當然不會幫著調和關係,不從中添油加醋已算大度。
黎五夫妻兩人的工作是兩所大學的教書匠,也幫不到家族,更被邊緣化。不過,黎家這種權貴之家很要面子,明面上對子孫的培養做到一視同仁,給的資源都是最好,黎凱青得以認識相同層次的子弟,比普通人多不少人脈,甚至能跟溫朗英和史立輝相處結交為好友。
被邊緣化的黎凱青,實際上還是享受到了家族光環帶來的好處,所以黎老爺子一召喚,黎凱青是一定要去覲見的。
黎凱青回京城先見到的是黎三,黎三跟侄子看起像兩類人,做伯伯的很儒雅,沒有一點江湖氣。
黎三是黎老爺子第一個老婆生的麼子,而黎凱青的父親是黎老爺子第二個老婆所生,兄弟倆都肖母。相貌沒有相似,黎凱青長得像父親,跟三伯當然長得也不像。
黎三伯保養不錯,外表看起來最多五十,真實年齡其實已接近六十歲了。
“凱青,在外有困難怎麼只找朋友,不回家求助?”黎三伯指的是黎凱青一聲沒跟黎家吱下聲,直接找溫朗英融資建祛痘廠。
“朋友能幫著解決,就不回家麻煩了。”黎凱青淡淡解釋,小專案回來求支援不會有人理會,好專案回來求助得不償失。
黎凱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的投資專案要藉助父族這邊的力量,家族力量介入後,結果可能就是一個,專案姓了黎,不再是黎凱青個人主導。所以黎凱青情願找溫朗英讓出股份,也不願意回京城求助。
當初到武海開會所,啟動資金是找家人幫忙解決,不過肯幫忙的不是顯赫的父族,而是平頭百姓的母族。黎凱青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三家將房產證借給他到銀行做了抵押。至於黎家,只有親生父母將積蓄掏出,其他人不屑一顧。一座中等城市的會所,對於黎家不過是蚊子肉,沒誰把蚊子放眼裡。
黎凱青的外公在武海市教育局當一名小小的科長,外婆是一所小學當教師,兩人均已退休。黎凱青大姨在自來水公司上班,舅舅工作最好,在法院,前幾年才升職為法院副院長。不是權貴,但肯全力幫黎凱青。
黎三伯只借個由頭來做開場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凱青,你有空還是應該常回來看看爺爺,年紀大的人忘性大,只記得常在身前晃動的人。”
黎三這話意味深長。
黎老爺子的頭兩個老婆都是三十出頭病死。現在的黎老夫人是第三任,年齡小老爺子二十歲左右,生了兩子一女。
黎老爺子退休有六七年,目前只有虛職,不過原來提拔的部下都正當高位,手上掌握的政治資源不是一星半點。
黎三最會經營,娶的老婆是新興權貴范家之女,這點很為黎三加分。
三任兒女還青澀不得用前,黎三最受黎老爺子器重。現在三任兒女年齡正當盛年,正是可重點培養的年紀。有黎老夫人天天吹枕頭風,黎老爺子近來偏愛三任兒女開始明顯。黎三見此情況很焦急,怕父親的政治資源輪不到自己使用,被三任子女繼承瓜分掉。
溫朗英故意在黎三面前吹捧黎凱青,讓黎三升起拉侄子聯盟共同對付三任的念頭。再怎麼著,前兩任子女都失去母親維護,總是同病相憐,處於同一陣線。
黎凱青笑笑,裝著聽不懂:“我怕打擾到爺爺靜休。”
黎三臉色一沉:“凱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黎凱青不想得罪自己三伯,做苦笑狀:“三伯,我明白了有什麼用?人的心本來就位置偏。”
“凱青,話不能這麼說,老爺子是親你爺爺,你在武海有不錯發展,親爺爺哪有不開心的?可你就是一個悶葫蘆,什麼也不說、”黎三訓道:“做出成就就得表露,獲得老爺子器重了,只會對你事業有幫助。”
黎凱青沉默片刻,輕輕點了下頭。“三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