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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跳,把曲子跳完。”
張貴妃不肯再跳了,臉兒嬌嬌地走過來,不顧宮女在場,往皇帝腿上一坐,摟住他的脖子,便端詳他的臉。
“讓臣妾來猜猜,是不是又有哪個不曉事的東西惹官家生氣了?哼!官家也是太仁厚,這些朝臣一個個都恨不得欺到您頭上去……”
“貴妃!不可妄言……”趙官家拍拍她的後背,示意宮女們退下。
沒了外人在場,張雪亦更是肆無忌憚,嬌笑著取下官家的發冠,把他拖到軟榻躺下,騎在身上為他松筋捏骨。
趙官家放鬆下來,便把福寧殿的糟心事說給她聽。
張貴妃看他一眼,細聲軟語。
“臣妾不像皇后娘娘一樣懂那麼多道理。臣妾只知道,官家便是天,誰讓官家不高興,便是天下臣民的敵人。”
趙官家和顏悅色,“你啊,就會哄朕開心。”
張雪亦道:“原本就是如此。依臣妾所見,廣陵郡王沒有錯,我大伯更是沒有錯,錯就錯在那個張小娘子。一個村婦鬧得君臣爭執、同僚失和,官家活該把她收拾了,這才能消停。”
趙官家嘆氣,“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重樓護她,桓齊(曹翊表字)也護她,朕是左右為難啊。”
張雪亦道:“這個張小娘子即便沒有殺人放火,但知情不報,也是大罪呀。她明知馬錢子樹禍害張家村,默不作聲。明知崔友有罪,卻不報官。就算她不是兇手,也居心不良,活該法辦!那官家秉公處置,誰又敢說長道短呢?”
趙官家眉頭微皺,良久沒有吭聲。
殺一個無辜女子來平息事端,或許會讓人心有不服。
那殺一個本就有罪的女子呢?
“貴妃所言極是。”
……
耳邊風吹過皇城比大雪天的冷風更為致命。
然則,此時仍在開封府大牢裡的辛夷並不知情。而長公主府裡,周道子被請入花廳吃酒,還在等廣陵郡王的訊息。
孫懷為周道子準備了他愛吃的叫花雞,還有龍津橋的荔枝釀和羊羔酒,伺候得十分周到。
周道子慢吃慢喝,意態閒閒。
“孫公公,你說老夫今兒在公堂上,表現如何?”
“好。”孫懷笑盈盈地為他斟酒,“雜家聽著都差點相信了呢。”
周道子不悅地哼聲,“此話差矣。除了三寸君子那四個字,老夫的話哪一句不真?即便張堯卓去找官家詢問,也是如此而已。”
周道子便是前翰林院醫官使賙濟。他在公堂上說的那些事情,本就是實話。只不過,陳儲聖並沒有在胡琴上刻過“三寸君子”四個字,也沒有說過要傳給子孫後代這種話。
但這已經無人可以證實。
傅九衢讓他假刻“三寸君子”,除了證實胡琴是陳儲聖所有,還有一個目的,便是希望能以此換回官家對當年情分的懷念,等皇城司重問陳儲聖家滅門一案時,官家的心能有所傾向——
畢竟此案,不會比張家村水鬼案來得簡單。
……
傅九衢回來的時候,周道子正喝得紅光滿面,突見郡王沉著冷臉進門,那口酒便喝不下去了。
“郡王此行是……不太順利?”
傅九衢脫下大氅遞給孫懷,慵懶地坐下,面容冷寂如霜。
“官家給了三天。”
“三天?”周道子聽完福寧殿的事情,放下叫花雞,重重地哼聲,“這分明就是向著張堯卓嘛。咱們這位官家,如今倒是成了一個多情種。後宮三千佳麗只寵一人……”
傅九衢抬手製止,不許他議論官傢俬事。
“三日內,我們要做好準備。”
孫懷:“爺,準備什麼?小的去辦。”
傅九衢眼眉微撩,淡淡冷笑。
“搶人。”
搶?孫懷和周道子二人對視,摸不著頭腦。
外面卻傳來孩子的聲音。
“傅叔,傅叔回來了嗎?”
“娘在不在?娘有沒有跟著傅叔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