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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回郡王,張娘子是哭著走的。外頭風雪很大,她看上去有點狼狽。”
傅九衢臉色好看了幾分:“為何要哭?”
程蒼低頭,昧著良心說瞎話。
“張娘子在府門外等待許久,受盡冷眼,就想見郡王一面,一聽屬下說郡王不肯見她,又把她帶來的藥膏丟棄了,想必是有些難過吧……”
“嗯。”傅九衢淡淡應一聲,又突然勾唇,將那一盒藥膏拿起來端詳,慵懶地問:
“你們說說,藥膏為何要用玉面回春、朱闕潤色這樣的名字?”
孫懷一臉是笑,“小娘子們都喜歡用些雅緻的名字。”
段隋撓頭,“九爺,屬下怎麼覺得她是在罵你?”
傅九衢冷冰冰地盯著他:“哦?”
段隋指著藥膏尬笑,“屬下也沒讀多少書……可是九爺您讀書多,您肯定明白,這兩個名字看上去像小娘的胭脂水粉似的,還有,這玉面不是指臉麼?可九爺受傷的是臀……她不就是在罵九爺臉長在屁丨股上?”
啪!一個瓷枕飛過去,重重砸到段隋的臉上。
“哎喲!”段隋抱頭鼠竄,看那瓷枕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樣子,暗自慶幸九爺現在走不了,沒辦法過來打他。
“狗東西,罰你洗一月恭桶。”
啊!段隋慘叫。
程蒼這時道:“郡王,屬下方才見風雪大,怕張娘子有什麼閃失,特地囑了兩個察子跟上。”
這話成功平息了傅九衢的火。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
雖然陳儲聖死了,但幾次對張小娘子意圖不軌的幕後黑手,並未弄清。如果當真不是陳儲聖乾的,那確實需要有所防備。
“做得好。”傅九衢漫不經心拿過枕頭邊的書,“叮囑他們謹慎行事,不要驚動她,免生事端。”
“是,屬下明白。”
……
……
辛夷肚子有點餓了,沿著大街出來,不知不覺就繞去了馬行街。
這條街北面醫鋪眾多,還有林立的香藥鋪,在往北靠五丈河有不少官員的宅邸,再有街南的幾個瓦子,可謂繁盛至極,夜市的熱鬧程度甚至比州橋更甚。
這個時辰,車馬和行人多不勝數,來往常有擁堵……
“賣乾果蜜餞了!乾果蜜餞!不好吃不要錢。”
“走過路過,不可沒有吃過……”
“蜜煎果子,又香又甜的蜜煎果子!”
“酥蜜食、蜜棗、香糖果子、砂糖糰子、蜜煎雕花……”
“官人,來一斛唄……”
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沒有禁宵的汴京城燈火亮得如同白晝,辛夷牽著小驢車往裡擠,原是想買一些零嘴炒貨回去給家裡幾個孩子的,可走到孫家藥鋪堂前,就有點邁不開腳了。
店門半掩,書生模樣的孫喻之坐在掌燈的藥堂裡,沒有坐診瞧病,而是捧著一本書在看,旁邊有丫頭紅袖添香。
辛夷痴痴地望著,腦子裡已然描摹出了一幅自己在此經營藥鋪、打理營生,問診開方,閒時再在臨河的後院開闢一個菜園子,種花種菜的美好前景了。
萬事俱備,只欠三千呀。
“你說你這人,走不走的啊?不走別擋道。”
一個挑擔子的漢子不滿地嚷嚷聲,讓辛夷回了神。
“抱歉抱歉,您請。”辛夷連忙牽驢讓到一側。
那挑夫個頭不高,擔子裡的東西似乎有些沉,草繩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陣粗氣從他的鼻翼裡面哼出來。
“也不照照鏡子,那少東家長得那樣英俊,哪裡會瞧得上你這樣的小娘……這一天天的,小娘們都往這裡來打望,道都堵了。”
前半句說的辛夷,後半句說的是現實。
孫喻之往孫家藥鋪那麼一坐,一診未開卻惹出了馬行街不少小娘子的相思病……
辛夷哭笑不得。
看那挑夫額頭掛著密汗,一身半舊的衣衫,她生生把回懟的話嚥了回去。
堵路是她不對,罷了罷了,不就是人家說她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從郡王到藥堂少東家,哪個看她都是在肖想男人。
哼!
等她慢慢美給他們看——
貨郎從跟前走過去。
一陣香氣飄出來。
辛夷吸了吸鼻子,視線隨著他的擔子移動。
沉香、龍腦……
一擔子都是香料,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