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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手臂在半空被辛夷捉住,稍稍往前一帶,曹漪蘭收不住力氣,整個人便往前撲去,結結實實地撞在桌几上。
碰撞聲裡,茶几翻轉,茶水飛濺……
曹漪蘭撲倒在地上,釵環歪斜,一身茶漬。
這次辛夷收了些力氣,仍是打得曹漪蘭懵了許久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表姐,她打我,這個小賤人,她居然敢打我……”
辛夷冷笑看向高淼。
“郡君都看見了,我只是為躲避曹大姑娘無禮摳打,並不曾出手。是非對錯,想必郡君會給公道。”
高淼暗自咬牙。
哪裡有什麼公道?
這狗東西就是仗著有她把柄,欺負人。
“表姐……”曹漪蘭哭得淚人似的。
她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皇姑父和皇姑母都對她和顏悅色,今日竟被一個農莊裡的小寡婦摔了個狗吃屎……
“這要傳出去,我往後還怎麼見人……”
“夠了!”高淼冷著臉,“知道丟人,你就收斂點。”說著吩咐貼身丫頭,“寶妝,帶大姑娘下去更衣。”
高淼兇起來,是有幾分冷色和威儀的。
曹漪蘭哭哭啼啼地下去了,屋子裡總算恢復了平靜。
·
辛夷和崔郎中商議片刻,沒給鐵蛋再開藥,而是給了小曹娘子兩個食療的方子,叮囑她慢慢給孩子調理。
高淼始終沉默坐在一側,直到辛夷和崔郎中要告辭離去,她才忽地開口。
“崔郎中行醫多少年了?”
猝不及防的問話,崔郎中有點愣。
他看看辛夷,隨即恭敬地行個揖禮,“回郡君,老夫幼時從師便跟著師父行醫,滿打滿算,約莫有四十五載了。”
“老大夫了。”高淼點點頭,不知想到什麼,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希冀的光來,“我想向郎中打聽一個人。”
崔郎中:“請郡君明示。”
高淼垂眸,輕嘆。
“陳儲聖。景祐年間曾在翰林醫官院任職,後因故被乏,不知去向……”
崔郎中訝聲,“陳儲聖?老夫略有耳聞。傳聞此人出身醫學世家,技用超群,尤擅婦人科,一生追索醫道極致,編著有多部本草釋疑、醫藥方書,後來好似得罪了人……咳,老夫多嘴了,多嘴了,民間常常以謠傳謠,真假猶未可知……”
他又凝緊眉頭望向高淼。
“不知郡君為何有此一問?”
“郎中可知他下落?”
崔郎中搖搖頭,不無感慨:“我一個江湖郎中,哪裡識得這等醫家聖手……”
高淼一聲嘆息,跟著起了身,朝崔郎中行了個男子揖禮,“有勞郎中。”
相比嬌蠻任性作威作福的曹漪蘭,高淼傲是傲,冷是冷,該有的禮數從來不失。
但對辛夷是個例外。
高淼看到辛夷便自恃全無,憤怨火灼火燎般衝入大腦,恨不能撕碎了她。
“崔郎中名德重望,卻是太過仁慈,須得小心肖小之輩藉故攀扯,拉你下水……”
這話她憋半天了,不吐不快,毫不避諱地指向辛夷,雙眼涼嗖嗖的,像看殺父仇人。
辛夷不怒反笑。
“郡君說得有理,尤其眼下有水鬼作祟,這些鬼邪之物,最喜歡對仁慈的長者下手,崔郎中要小心……”
高淼冷笑。
“我不信世上有鬼。”
辛夷贊同點頭,“是的是的,哪能有鬼呢?”
高淼:“即便當真有鬼,我也一定會把他揪出來——你最好小心點,別露了狐狸尾巴。”
敢情這位郡君是認真把她當成了兇手,在她面前敲山震虎呢?
辛夷有點忍俊不禁,饒有興味地看她一眼,挑挑眉,“郡君別嚇我,我膽小得很。再怎樣,也不敢在您跟前使壞呀。”
高淼呼吸一窒,臉頰莫名泛紅。
辛夷只當沒有看見,眨個眼,含笑辭別。
……
手裡頭有了幾個銀子,辛夷盤算著處理那些堆放的藥材。
分家的事情,也排上了日程。
在劉氏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既不方便又沒有安全感,辛夷不想和那個蛇蠍婦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她怕沒有死在“汴河水鬼”手上,先被劉氏搞死。
哪料不等她去找劉氏,劉氏便上門來了,將宅子背後的三間舊房子指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