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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腰,轉頭看辛夷,“張娘子,勞煩你替我……”
“程蒼、段隋。”傅九衢突地打斷他,不冷不熱地道:“將曹大人扶入內堂,請周道子看看,可有磕到碰到。”
用磕到碰到來形容,分明就是諷刺曹翊繡花枕頭。
但曹翊沉眉斂目,竟是沒有反駁。
方才那一架,他拼盡了全力,將這些日子的積怒全都藉由拳頭髮洩了出來——
整個人便跟著清醒,恍若驚夢。
“多謝。”曹翊深深看一眼辛夷,由著程蒼和段隋扶他離去。
圍牆倒塌的聲音早已驚動了前堂的周道子,他正站在門邊看熱鬧,冷不丁被郡王點名,嘿嘿乾笑兩聲,便跟著曹翊捋鬍鬚過去了。
恰在這時,良人帶著杜仲卿到了。
他走得急,險些被門檻絆住,幸虧孫懷扶他一把,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可是一抬頭看倒塌的院牆,他當即傻了眼。
“這這這……張娘子這是在做什麼?”
辛夷瞟一眼傅九衢,上前賠禮。
“杜掌櫃,給你添麻煩了。圍牆我會找人來重新砌好,儘量恢復原樣……”
無論如何,破壞了東西都是不對的,辛夷原想好好說話,哪料她話未說完,傅九衢突地走近。
“你就是杜仲卿?”
林仲卿原本就是個有點呆的,他方才並沒有發現站在一側的傅九衢,也根本就認不得廣陵郡王。
見傅九衢問起,抬頭看去,被他身上無形的威壓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在下正是杜仲卿,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傅九衢。”
杜仲卿愣怔一下,訝然回神,不停地叉手作揖。
“草民有眼無珠,不識廣陵郡王,還望見諒。”
看來這個人並非全然不懂人情世故。
傅九衢唇角微微一揚,“院牆倒塌,責任在我,應當由我賠償。”
說著,他掃一眼倒在荒草上的殘舊磚石,淡淡地笑。
“貴宅荒廢多時,為蛇蟲鼠蟻做窩,屬實可惜了。不如杜掌櫃開個價,賣給張娘子罷了?”
先前辛夷找杜仲卿是說要“租房”,一是考慮到那是杜仲卿的祖宅,人家未必肯賣,二是這宅子並不便宜,而傅九衢一開口就要她買下來,屬實是財大氣粗了。
杜仲卿的宅院,比辛夷的藥鋪足足大了兩倍。
汴京城鬧市區的房子,那也是寸土寸金,辛夷對房價瞭解不多,單從孫懷轉賣給他的房契來計算一下,再想想手頭的銀錢,頭皮不由發麻。
買下來,便再沒有銀錢週轉做藥物研發了。
“郡王……”辛夷朝傅九衢使了一個眼神,“杜掌櫃對自家祖宅看得很重,是不願售賣的。”
傅九衢:“是嗎?”
杜仲卿好似鬆了一口氣,頻頻點頭,雙頰漲得通紅。
“是,是的……草民無能,祖業大多被敗光,僅剩這一處院落,實在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日子再是艱難,窮死餓死也不敢售賣祖產……”
傅九衢沉默。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說便是強人所難了。
他輕嗯一聲,瞥向辛夷。
“那便由張娘子找人修葺,一應花費由我來付。”
辛夷笑著應一聲,“是。”
這已經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完善的解決辦法。不料,杜仲卿竟結結巴巴地反對起來。
“不,不不好,郡王,這……這多有不便。”
傅九衢抬了抬眼,“有何不便?”
杜仲卿看著他親和的面容下隱隱的不耐煩,目光有明顯的駭怕,但他仍是低頭拱手,訥訥地道:
“此事,不怪郡王,也無須張娘子操勞,草民自會找人修葺……”
“哦?”
杜仲卿迴避的意願太過強烈,引出辛夷心底那一股強烈的不安,也引來傅九衢的疑惑。
辛夷和傅九衢對視一眼,輕輕笑著,“杜掌櫃,這一堵院牆,連線兩家,原本就非杜掌櫃一家之事。我藥坊裡頭多是婦孺,有院牆相護尚且難免有小偷小摸之患,如今院牆倒塌,婦孺安危再無保障,實在是有些心急……杜掌櫃貴人事忙,不如就交由我辦吧?杜掌櫃若有顧慮,可親自來監工,或是派人看守。”
話落,不等杜仲卿說話,她冷不丁又道。
“莫非杜掌櫃家裡有什麼不便見人的東西?不然為何如此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