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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20天凌晨。
三林和大鬧用擔架抬著梨花。謝天書、謝天浩、張老蔫、謝天紅、林香雨、楚畫、二魔、三鬼、笑笑、風丫大家擁著,將梨花送上救護車。楚畫也上來了。謝天書說楚畫,你就別去了?楚畫說我帶急救包,路上出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處理一下。
車要走了,林香雨對謝天書說:你們先走,她隨後攆去。
謝天書問:還有什麼事?
林香雨說:媽的存摺還沒找著呢。媽要是不行了,存摺的事必須有個交代呀?
謝天書說:是啊是啊!媽在臨終必定對這筆錢有個囑託。我們也得有個交代。沒有存摺怎麼行?這事非常重要。這樣吧,把香雪朋友的車給你留下。可別趕不上啊?林香雨說:你放心,我不去,咱媽不會走。
救護車走了。謝天浩、蘭芳、張老蔫、謝天紅上了林香雪的轎車,也跟著走了。林香雨抹身跑進樓。她跑上樓,就穿著鞋跑進屋,進母親的臥室找存摺。她急得滿頭大汗,接近瘋狂地翻著,把家裡的東西揚得哪都是。
電話響了。她跑過去一下子拿起電話說:來不及了嗎?啊?你你是誰?天犁?你是天犁呀?我,我是你四嫂。你在哪兒?下飛機了?他們都回梨花峪了。媽要回老家。就我自己在家。哎哎!你到我這!和我一起走,我有車。啊啊!她放下電話怔了一會兒又開始翻。
7 你是誰?
在救護車上,謝天書一直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對母親的挽救。他問楚畫,現在母親只有靠自身的力量抵抗死亡了,你看母親會怎麼樣?楚畫說,最後這三服藥都給大娘吃了。如果不出現漁人洞桑葚的事,今天正應該看到這次用藥的結果。現在很難說了。我想會有兩個結果,一是老媽醒來後,精神病好了。這段精神失常,就像一場噩夢。但是看大娘的身體狀況和姚院長的態度,大娘的生命已經接近尾聲。我的一切努力告吹。謝天書想,如果母親的病好了,又去世了,更是遺憾。他再次想到母親是用瘋的形式來辦完她一生中沒辦完的事,辦完了,也就走了。這很可怕,也更可悲。
救護車在謝天浩家門前停下。車後跟來一些鄉親。大家把梨花抬進屋。蘭芳和謝天紅上炕把褥子鋪好,梨花被輕輕地放在炕上。楚畫摸摸老媽媽的脈說,讓大娘休息一會兒。笑笑哭著說:奶奶,到梨花峪了。
奶奶沒有反應。
大白梨、老茄種家的、大奶頭、笑眼佛家的都來了。他們沒敢說什麼,在外屋看著。
笑笑又哭著大聲說:奶奶,到梨花峪啦。奶奶您醒醒!奶奶您醒醒啊!
奶奶漸漸地睜開了眼睛。
笑笑叫了一聲:奶奶醒啦!
大家呼啦一下圍過來。
奶奶看了看說:這是哪兒?回老家了?
笑笑說:奶奶,這是梨花峪。二大爺家!
奶奶說:扶奶奶起來。
大家幫笑笑把梨花輕輕地扶起來。梨花盤腿坐在炕上,蘭芳和謝天紅給母親後面塞上被,讓母親靠著舒暢些。梨花看看大家問:香雨呢?
笑笑說:媽一會兒就來。
奶奶說:老疙瘩呢?
謝天書說:已經告訴他了。他坐飛機回來。差不多快到了。
母親說:大林子、二林子和水水呢?
謝天浩說:已經告訴他們了。估摸都在路上。
母親看看楚畫,問:你是誰?我好像打哪兒見過你?
楚畫有些吃驚,有些不解,有些奇怪地說:媽?是我。
母親反覆琢磨著楚畫:媽?叫媽?你是誰呀?看著好像挺面熟?在哪兒見過?
楚畫兩眼脹滿了淚水,說:媽,我幾乎天天都陪著您哪?您怎麼不認識我啦?
母親上上下下端詳著楚畫,皺著眉說:乍眼看,我還以為你是天雲呢?是有點像我的天雲。可歲數不對。那你是誰呀?
楚畫強忍著淚水說:媽,您要是不記得我,那可是委屈死我了。說著眼淚就要出來。她求救似的瞅謝天書。
謝天書也急了,急忙說:媽,楚畫幾乎天天都在護理您。一直在給您治病。
母親說:治病?媽沒病啊?治啥病?
謝天書有點急躁了,說:媽,是您一見面就說她是你女兒,逼著人家管你叫媽,現在怎麼又不承認了呢?
母親又盯著楚畫看了一陣,搖搖頭。
楚畫又叫了一聲:媽。媽……她控制不住,想哭。
母親說:一口一個媽。媽聽了也挺親的。那你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