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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把鑰匙交給他們就行了。你看你……林香雨說我正在參加觀摩課試講,市、局領導都請來了,實在是離不開,怎麼辦?謝天書說那也只好把媽鎖在家裡了。香雨電話裡說:能不能不鎖?謝天書說鎖上總比丟了強啊?林香雨說那你快去快回。
謝天書放下電話。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罐頭,開啟,到陽臺上看了看。老媽呆呆地坐著。謝天書說,媽,您老進屋吃點罐頭哇?然後扶著老媽進了屋。老媽吃著罐頭。謝天書悄悄地出了門。這次謝天書沒有猶豫,輕輕地,儘量不出聲響地鎖上門,抹身向樓下跑。跑了兩步突然轉回身跑上來說,媽!兒子對不起您老人家了!謝天書跑出樓,拿過腳踏車,跑了兩步,回頭往陽臺上看了看。陽臺是空的。他跳上腳踏車猛跑。
謝天書的身影剛剛消失,笑笑騎車子回來了,她揚起頭把雨衣帽向後開看一看。陽臺上沒有奶奶。她跑進樓。笑笑跑上樓,邊跑邊掏出鑰匙,剛要開門,發現門上掛一把大鎖。她立刻哭了,敲門說:奶奶!裡面傳出奶奶的聲音說:笑笑啊?奶的好笑笑,你回來看奶奶來啦?笑笑說:奶奶!你沒事吧?奶奶叫你爹給鎖到門裡啦!好孫女兒!你給奶奶把鎖頭開啟?笑笑哭著說:奶奶,我打不開。奶奶,你好好待著。爹一會兒就回來了。奶奶,我是借上間操的時間回來看您老的。奶奶,沒時間了,我走了奶奶。奶奶喊笑笑,笑笑啊……笑笑已經跑下樓。笑笑跑出樓回頭看,陽臺上沒有奶奶。她喊了一聲說:奶奶!哭著上了車子。她跑到公用電話亭打電話。
母親在擰門鎖。
電話響了。母親急去接電話說:誰?天紅啊?剛說這一句就哭了。天紅啊?他們把媽一個人鎖在家裡啦。出不去進不來呀!像監牢獄呀?天紅啊,媽算白養活你們這一堆兒女呀!
謝天浩來了。這些天他天天鬧心,就覺得老媽跟著老四遭罪,今天耐不住又趕頭班車子來。他打著傘,站在樓下揚頭向陽臺看。陽臺上沒有老媽。他進了樓。謝天浩開始上樓急,後來停下來歇了一會兒,再上。到了門口剛要敲門,看見門上多一把大鎖。裡面傳出弄暗鎖的聲音。謝天浩小聲叫了一聲說:媽?弄暗鎖的聲音停了。謝天浩又叫了一聲,這回聲音大了些說:媽!母親在裡邊答說:是天浩哇?是媽的二兒子天浩哇?謝天浩的眼睛紅了說:媽!隔著門你一下子就能聽出兒子的聲音哪?媽!這外面咋多一把鎖呀?母親在裡邊哭了說:兒子喲!媽的二兒子呀!他們把媽一個人鎖在屋裡啦!媽的二兒子,你能開開門不?謝天浩說:媽媽我開不開。媽,他們咋把你一個人鎖家了呢?母親說:媽要回梨花峪,他們不讓。二兒子!想辦法叫媽出去,這麼圈著媽受不了哇!謝天浩氣得大叫一聲,掄起拳頭擂門。然後用腳踹門。
林香雨從下面跑上來說:怎麼啦?
謝天浩大吼一聲說:你說怎麼啦?!
林香雨大驚說:是二哥?二哥什麼時候來的?裡面怎麼啦?
謝天浩落淚說:你說裡面怎麼啦?你們怎麼忍心把媽一個人鎖在屋裡呢?
林香雨半張著嘴,說不出話。急忙摸兜,掏出鑰匙又傻了。她沒有開大鎖的鑰匙。謝天浩一把搶過鑰匙,一個個試驗,怎麼也開不開。他氣得把鑰匙摔了,說:我回家這些天夜夜睡不著,天天鬧心,擔心這擔心那,來了一看比我擔心的還厲害!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老媽呢?林香雨的手機響了,是笑笑。她說媽媽回來了就收起手機。
這時風丫扶著謝天紅上來了。謝天紅看不清,小聲問風丫說,是不你二舅吵吵?風丫對她耳朵說,我二舅和四舅媽在門口吵吵呢。謝天浩見妹妹來了,說,好!天紅,你看看!你看看!他們把咱媽一個人鎖屋裡啦!謝天紅沒說話,走上去,說,香雨?你過來。林香雨哭著走到謝天紅面前說:姐……
謝天紅掄起巴掌想打林香雨,巴掌落不下去,自己卻哭起來。
謝天書跑上辦公樓,到了美術教研室門口,把鑰匙扔進去說:給你們鑰匙!抹身往回跑。藺院長從樓下走上來,挖苦地說:噢?謝主任?難得一見哪?拉著謝天書進了院長室,坐。請坐。謝天書不坐,揩揩汗,看看手錶。藺院長說,怎麼還搞得這麼緊張?你母親怎麼樣?謝天書說,時好時壞。看看手錶。藺院長說,你瘦了很多呀。咳,誰攤著這樣的老人誰夠嗆。我一個老朋友他母親就是和你母親的病類似。搞得他焦頭爛額。沒辦法。那真是沒有辦法。又是自己的親媽,你能怎麼的?還有一位老同志的母親……謝天書聽得焦灼,故意岔開說,藺院長,這些天實在是出了一些預想不到的事,有時間我一定很好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