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文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江意浩終於對他媽點點頭,擠出一個字:“嗯。”
芸姨笑著給他夾菜,飯桌上終於歡歡喜喜。
其實我也贊成江意浩讀完中學再過來,申請轉學需要一個過程,他若中斷現在的高三學業,另讀新學校也要有一個適應期。
家裡如今住著的房子,羅蘭路盡頭的八十多坪的三層小樓,家裡只請了一個菲傭照顧奶奶,爸爸在工廠裡做主管,芸姨平日在家就買菜做飯,閒暇時間和對面家的幾個馬來女人打打花牌麻將。
江家倒踏踏實實地過起日子來。
我在家裡住了一個多禮拜,每日陪芸姨上街買菜,閒時逛圖書館,國家圖書館十一樓收藏有設計圖展覽,我白天經常在此地消遣,常常看著看著抬眼望望,巨大玻璃窗外的摩天輪已經染上夕陽餘暉的金色光芒,一個下午的時光倏然而過。
過年時烏節路舉辦妝藝大遊行,有連續多天熱鬧的拜年會、花車和舞獅表演,我們三姐弟經常出去玩,有好幾次經過海灘大道,都看得到佇立在海灘一號的raffels hotel,酒店的巨大潔白歐式建築群輝映著藍天,分外的耀眼奪目。
想起來我上次在套房內的一夜短暫居留,早晨被勞家卓遣送離開,穿過拱門外鬱鬱蔥蔥的花木,猶記得回望一眼庭院的浮雕噴泉。
那時因為年輕而無所畏懼,縱使悲傷難過得覺得天都要塌了,愛著他的心口仍是炙熱的。
可惜現在回想起來,恍如前世一般久遠,甚至連他當時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自他上次在斐斐屋前怒然離開之後,我很快離開了本埠,一個月來我沒有勞家卓的任何訊息。
我知道他那日是真的生氣。
想來他這些年來一貫是端坐萬人之上的掌權者,籌謀裁斷髮號施令莫有人敢不從,何曾在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受過這樣的氣。
他的忍耐只怕也已經到了盡頭。
有一日下午我在家裡,爸爸從外面回來,遞給我一份報紙。
我接過看了一眼,新加坡當地英文財經報刊,標題是勞通集團主席婚姻生變引起昨日股市動盪。
內附有一則錢婧透過律師發出的離婚宣告,措辭得體誠懇,只言因為感情不合而理智分手,並大方祝福彼此今後更好,顯出了進退得宜的大家風度。
我慢慢翻了一頁,勞家倒沒有任何表態,除去林寶榮出席一次應酬晚宴時,媒體不斷追問她關於鉅額財產劃分的問題,林寶榮只笑著客氣恭維:錢小姐人很好,只是和勞先生不合適,兩人分開後仍是朋友,一切手續都是按照法律程式,並沒有任何糾紛,請媒體朋友多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我略微翻閱了一下,將報紙推開來,對爸爸笑著搖搖頭。
爸爸摸摸我的頭,也不說話,走去屋外修剪花枝。
大年初五我和江意浩回國。
()免費TXT小說下載
過了一個年,江意浩好像變得性格沉穩了許多,幫我拖行李車,對送機的芸姨和爸爸揮揮手,然後攬著我的肩膀走進安檢通道。
他一路上只安靜地看書聽音樂,我則專心睡覺。
飛機在下午五點抵港。
我們站在行李傳輸帶邊上,江意浩將行李提出,推著車子往外走,我摸出手機開了機。
即刻有電話進來。
我看了號碼,遲疑了一會兒,按下了接聽鍵。
勞家卓的聲音一貫的沉鬱動人,只是語氣有些急,他劈頭就問:“映映,出港沒有?”
我快步跟上江意浩的步伐,他那邊的聲音也有些嘈雜。
我稍稍提高了聲音答:“出了。”
他立刻問:“你和誰一起,多少個人?”
我埋頭跟著江意浩走,納悶地答:“和我弟弟,怎麼了?”
他嚴肅地說:“不要出來,留在原地,我安排你們走貴賓通道。”
我這時才覺察不對,抬起頭髮現已經遲了。
機場通道門口,抵港旅客匆匆四散,記者已經衝著我們圍了過來。
江意浩低聲問:“大姐,怎麼了?”
我說:“別回答他們任何問題,直接出去。”
還未來得及多交待他一句,尖銳的聲音已經在我們耳邊紛紛炸開。
“請問是江意映小姐?”
“你對勞先生離婚的有何看法?”
“港媒有爆料說你與勞先生一直是同居關係,請問是否屬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