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文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湊近他身前,他口唇發紺,大汗淋漓,意識似乎已緩緩陷入昏迷。
蘇見急道:“映映,給他吸點氧!”
我環視了一圈,看到沙發背後置有簡易氧氣枕,我迅速動手拔出袋子上連線著的橡皮膠管,撕開一次性鼻導管,開啟開關檢查氧氣通暢度,用棉籤醮了些許冷開水潤滑,然後托起他的臉龐,將導管小心緩慢地插入他的鼻咽部。
我仔細觀察他的反應,並無嗆咳和噴嚏現象,這才用膠布將橡皮導管固定在他的上嘴唇。
一切不過是一分多鐘的事情,做完這一切,我方發覺全身已經是瑟瑟發抖。
勞家卓胸膛艱難起伏的呼吸稍稍好轉。
()好看的txt電子書
我輕輕握著他的手叫他名字:“家卓?”
他反手無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極力平定心神,檢視他病發的症狀,心悸,胸痛,伴隨呼吸困難。
劇烈的胸口疼痛會引發病人的瀕死感。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身體的具體情況。
梁豐年從外面進來,腳步急促:“車開進來了,送他去醫院。”
蘇見點點頭。
機場的車子在跑道上開路,司機已經將家卓的車開進來。
蘇見和梁豐年撐起他,幾乎是半抱著將他扶進了後座。
蘇見說:“映映,過來。”
他將我塞入他的身邊,然後推上車門大聲吩咐:“徐峰,注意安全!”
車子已經像離弦之箭一般朝外駛了出去。
蘇見和梁豐年的車緊緊地跟隨在後。
他極力忍受著苦痛,虛弱地倚在我身上,我擠壓氧氣袋,騰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說出來的兩個字都輕輕打顫:“家卓——”
他氣若游絲地說話:“沒事……”
車子一路開得風馳電掣,每一分鐘都漫長得好像是鞭骨笞血一般的煎熬,大約二十分鐘後幾輛車急駛入市內醫院。
勞家卓神智都還清楚,一直握著我的手。
他被推入急診室,胸外科的主任已經趕來,正在交代護士請心外科會診,勞家卓在急診室搶救了一刻鐘即刻被送往手術室。
主刀醫生已經洗手準備上臺,助理醫生過來術前談話,字是蘇見籤的,他非常的鎮定,似乎應付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我遭遇如此生死劫難,從頭到腳的每一寸都是冰涼的。
蘇見扶住我的肩膀將我帶到的一邊的椅子上休息,他寬慰我:“別擔心,他不會有事。”
我驚魂未定,睜大眼看著他,嘴唇都還在哆嗦。
蘇見有些可憐地望著我:“映映,冷靜些。”
我坐在椅子上,絞著手指一分一秒地捱過漫長的時間。
一個小時後勞家卓被送出來,推入病房,他胸膛插了一根管子,有粉紅的液體流出來。
那是胸部血管破裂流出的血。
我站在病床前看了一下他的生命體徵,麻醉狀態都還算穩定,已經出現了甦醒徵兆。
蘇見陪了一會,扶了扶我的肩膀,低聲說:“別太擔心。”
蘇見站起來走出去。
我怔怔守著他,直到後半夜太睏倦,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覺自己睡在床上,套間外的醫生正在和蘇見談話,醫生建議將病人轉回香港治療。
梁豐年一早已處理好轉院的事宜,蘇見詢問我是否要一同過去。
我搖搖頭。
梁豐年說:“江小姐,你過去陪陪他。”
我說:“我不是醫生護士,跟過去有何用?”
蘇見拍了拍梁豐年的肩膀,用眼神制止了他的繼續說話。
這時護士敲門輕聲說:“蘇先生,勞先生醒了,要見你。”
我坐在沙發上要起身的一剎,竟然有瞬間的害怕遲疑。
蘇見已經先轉身進去病房。
一會兒蘇見走出來跟我說:“映映,勞先生說讓你回去休息,我派司機送你回家。”
我愣了幾秒,才冷冷地答:“我不再是十八歲,容他隨便打發,敬請他有何事親自同我說。”
梁豐年在一旁簽單據,抬起頭臉色都有些變。
蘇見依然是沉穩神情,他溫和地說:“你稍等。”
他進去一會,然後出來和我說:“等一會兒,護士正在給他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