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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道光皇帝自從那夜和皇后吵鬧過後,到底皇帝自己認了錯,皇后才罷休。從此以後皇帝怕皇后吃酸,便常常到皇后宮中去住宿。便是有時召幸別的妃嬪,也須有皇后的小印,那妃嬪才肯應召。宮裡的規矩,皇帝召幸妃嬪,原要皇后下手諭的,自從乾隆帝廢了皇后以後這個規矩已多年不行了,如今這位道光後,重新拿出祖制來,道光皇帝便不敢不依。列位你道祖制是怎樣,原來皇后以外,皇帝倘要召幸妃子,只許在皇帝寢宮裡臨幸,不許皇帝私下到妃子宮裡去的。那管皇帝和后妃房裡的事禮的,名叫敬事房。那敬事房有總管太監一人,馱妃子太監四人,請印太監兩人。總管太監是專管進膳牌,叫起,寫冊子等事禮,馱妃子太監是專馱妃子,請印太監是到皇后宮中去領小印的。那膳牌把宮中所有的妃嬪,都寫在小牙牌上,每一妃嬪一塊牌子,牌子頭上漆著綠色油漆,又稱做綠頭牌。總管太監每天把綠頭牌平鋪在一隻大銀盤裡,如遇妃嬪有月事的,便把牌子側豎起來。覷著皇上用晚膳的時候,總管太監便頭頂著銀盤上去,跪在皇帝跟前,皇帝倘然要到皇后宮中去住宿,只說一句留下,總管太監便把這銀盤擱在桌上,倒身退出屋子去。皇帝倘然不召幸妃嬪,也不到皇后宮中去,便說一聲拿去。那總管太監便捧著盤子退出去。皇帝倘然要召幸某妃,便只須伸手把這妃子的牌子翻過來,牌背向上擺著。那總管太監一面捧著盤子退出去,一面把那牌子拿下來,交給管印太監,到皇后宮中去請印。皇后的管印的太監,一面奏明皇后,一面在一張紙條兒上打上一顆小印,交給那太監,那太監拿著出來,交給馱妃子太監,那馱妃子太監,見了膳牌和小印,便拿著一件黃緞子的大氅,走到那妃子宮裡,把小印紙條兒交給宮女,宮女拿進去,給妃子看了,服侍妃子梳妝一番。宮女扶著太監進去,把大氅向妃子身子一裹,揹著,直送到皇帝榻前,解去大氅,妃子站著,這時皇帝也由太監服侍著,脫去了上下衣,睡在床上,蓋一幅短被,露出臉和腳。太監退出房外,妃子便上去,從皇帝的腳下,爬進被裡去,和皇帝並頭睡下。這時敬事房的總管太監,帶著一班太監,一齊站在房門外,看看過了兩個時辰,便在房門外跪倒,拉長了調子,高聲唱道:“是時候了。”
聽屋子裡沒有聲息,接著又唱,唱到第三聲,只聽得皇帝在床上喚一聲“來”,那馱妃子太監,便走進屋子去,這時妃子已鑽出被來,站在床前。太監上去依舊拿大氅裹住,馱著仍送回宮去。接著那總管太監進屋子來,跪在床前問道:“留不留?”皇帝倘然說“留”,那總管太監便回敬事房去,在冊子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皇帝幸某妃,”
留一行字。倘然皇帝說不留,那總管太監便到妃子宮中去,在妃子小肚下面|穴道上,用指兒輕輕一按,那水一齊流出來。清宮定這個規矩,原是仿著明朝的制度,如今道光後要行著自己的威權,又恐皇帝荒淫無度,又請出祖制來,道光帝也無可如何,只得忍受著。道光的太子奕璉,看見穆彰阿的舉動,十分不快,只是礙著父皇臉上,也不敢認真發作那日合當有事,太子璉正在宮門散步,見穆彰阿獨自進宮來,太子知他為著蕊香妃子的事,又要蠱惑父王,便立在宮門,要看他怎生區處。穆彰阿見了太子,本想回去,又恐太子見疑,只得趨行幾步,向太子屈著半膝兒,請個大安。太子說道:“不勞丞相這般禮數,但身居宰輔,執掌鈞衡,苟能顧念國家,不要屈害,是萬幸了。”
穆彰阿本是個乘覺的人,聽太子說到這話,已猜著幾分用意,只是怎能發作,忙改顏謝罪。那太子也沒得可說,忙讓開幾步,穆彰阿便進宮裡來。肚子裡懷著鬼胎,被太子搶白幾句,如何忍得,恨不得中傷太子,好拔了眼前釘刺。當下見了道光帝,請了一個安,故意露出滿臉愁容。道光帝看了這樣,便問道:“朕看卿家臉上,似十分納悶,可不是軍機裡面有了意外事情嗎?”
穆彰阿答道:“仗陛下神聖,四海安寧那有意外。只心裡橫著一點下情,臣昧死不敢奏和陛下。”
道光帝聽了笑道:“這又奇了,朕與卿乃是魚水君臣,哪話說不出?有話只管說便是。”
那穆彰阿聽了,忙跪下,假意哭著奏道:“臣該萬死,自因那日見了太子在宮外遊蕩,老臣已是迥避,不敢說別的話,只後來又見著了數次,試想太子正位青宮,常常出外遊蕩,不成體統,老臣念陛下恩眷隆重,顧不避嫌疑,曾勸諫了幾句,怎乃太子便懷恨在心,常對人說,不除了老臣,誓不甘休。方才在宮門見了老臣,早把老臣罵了一頓,陛下試想,老臣何敢作對,就請納還冠履,容老臣解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