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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碧海,巨舟破浪。
孟扶搖手扶船頭,左牽白,右擎黃,身後還繫著個花姑娘。
元寶大人現在沒空和九尾幹架了,它剛剛接下了黨交給的偉大任務——負責將某爺們給調教成美豔御姐。
“爺”被根繩子牽住,在甲板上拼命蹦跳,歪脖子大罵:“幹你老母!不帶這樣的!這是對英雄的最大踐踏!”
元寶大人一個爆慄敲過去,“爺”大怒,振翅要揍,元寶大人爪子中繩子一扯,繃得緊緊的金剛奔上幾步,豁啷摔倒。
元寶大人淫笑,慢條斯理從兜兜裡掏出一把瓜子,慢條斯理的在瓜子狂熱愛好者金剛同學面前磕了起來,一邊嗑一邊將紛紛揚揚的瓜子皮吐在金剛腦袋上。
“幹你老母!爺總有一天逮住你這耗子!燙了你毛!扒了你皮!抽了你筋!燴了你肉!炸了你骨!敲出你骨髓下酒……”
元寶大人偏頭看之,覺得金剛大爺真的提供了一個好主意,它轉頭牽牽孟扶搖衣角,示意“就這樣辦吧?啊?”
孟扶搖鄙視它——叫你調教,不是叫你烤鳥!
她從元寶大人兜兜裡掏出剩下的瓜子,放在嘴裡慢慢的磕,悠悠道:“這鳥底氣很足啊,誰給了它這麼足的底氣啊?”
“我倒覺得它性子不像非煙。”接話的是雲痕,笑意微微,“也不知道是誰養出來的,滿嘴汙言穢語。”
孟扶搖瞟他一眼,哼一聲,心道那幾只都可以甩,無業遊民最難甩,戰北野還要兼顧戰局,雲痕同學卻是無事一身輕,只負責盯她就好,她事情一畢立即就走,原以為人都甩個乾淨,不想不出兩天,就被快舟趕來的雲痕帶著鐵成追上。
穹蒼那塊地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比前面去過的任何國家都難走無數倍,要不然七國七國,為什麼從來就沒把穹蒼算在內?要不然為什麼一個國家矗立大陸多年,卻沒有多少人瞭解?這麼多年裡肯定有人去過,但是回來的,只怕十中無一,所以這個神權國度,才能一直保持著難以看透的神秘。
這麼危險的地方,她心中不願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介入,要拼命,自己就好了,何必拉上無辜的人呢。
“扶搖,你覺不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雲痕突然問。
“嗯?”孟扶搖轉頭。
“你走得急,有些事你沒看見,我卻來得及多觀察了一下局勢。”雲痕道,“塔爾族本來就不是聯軍對手,最後一著又沒能翻轉局勢,敗落是必然的,但是奇怪的是,塔爾在非煙死後的作戰和撤退,居然依舊十分鎮定很有章法,雖然在聯軍逼迫下一直在收縮地盤,但氣勢不墮,我在想,沒聽說塔爾族內還有什麼可以力挽狂瀾的高人啊,印象中,好像塔爾王族一直政績平平,大權都落在非煙手中的。”
“也許非煙一直壓制著他們,非煙死後,才有了他們發揮長才的機會吧,可惜已經遲了。”孟扶搖出神半晌,嘆了口氣,“我懂你的意思,可是當時你我都在,那人可是活生生的死在我們面前。”
雲痕被她最後一句強大的用詞逗得展顏一笑,隨即又道:“可是我和戰兄,都只是第一次見她。”
孟扶搖楞了楞,仔細想了想,她視力沒有完全恢復,看人是個有點模糊的輪廓,不過那個輪廓在當時,她的感覺裡,那般舉止,那般氣度,那般尋常人無法代替的久居高位的鎮定漠然,真真實實是非煙。
巫術她在海上當霸王時也研究過,擬人術,很多時候是剪紙為人,再在陰間喚魂注入紙人,所以那些擬出的人,特別飄忽,在有些細節上難免失真,就像那晚的假長孫無極,遠遠的飄得魂似的,映在窗戶上的影子都能看出手過長。
而非煙真實得很,她孟扶搖還沒蠢到連一個人是不是真的人都看不出。
何況小屋之內,燃燒那牙齒的七彩妖火本身非同凡響,這個東西她知道,非頂級巫師不能為,一般巫師只能出兩色,大巫師四五色,七彩之火只有非煙這個級別才能捏得出,而掌控那種火的時候需要全神貫注,非煙在那種情形下突然遭受自己和雲痕夾攻,她武功又不是絕頂,沒有道理逃得過去。
其實人可以活很久,卻會死很快,強大的人也不例外。
孟扶搖想了又想,始終覺得那個非煙絕不是假人,而偽裝的人也絕對不可能捏出那朵頂級妖火,所以雖然她和雲痕一樣,心裡也有些模糊的不安,卻也只好先擱下了。
反正她跑得很快,已經出海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戰北野處理吧。
她卻沒想到,戰皇帝也很懶,她前腳走,他後